第一百零九章(2 / 2)

楊文元嗤笑一聲,也不再理會他,轉身自顧走了。

手指死死的掐進手心,狠狠的閉了一下眼,縱然有再多的不甘心,但陳洋心裏其實比誰都清楚他在陳家究竟處於什麼位置,而陳家如今又在借楊家的東風,所以他哪裏敢當著楊文元的麵耍任性?

咬著牙回頭看了眼那緊閉的房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陳洋到底還是狠下心轉身快步的跟著楊文元走了。

從長計議的道理他懂,更何況,玉茗湛能愛上他一次他就有信心能讓他愛上他第二次,他一定能將玉茗湛的心再搶回來。

車沿著彎曲的山路開下了山,山間的路邊開著一片片天藍色的小野花,不比外麵,東山的春天氣息已經漸漸明顯了。

“你知道,那個玉響是誰嗎?”楊文元看著窗外偶爾出現的那片淺藍,覺得非常喜歡。

陳洋心髒一抽,死死咬著牙垂眼瞼沒吭聲。

“玉家表麵上說是玉墨婷過繼的繼子,玉茗湛的義兄弟,但實際上……嗬!”老家夥冷笑。

“幾年前玉茗湛生了場大病差點死了,老夫人大概也是被逼急了,就搞了那麼一套封建迷信。結婚衝喜,那孩子,就是當年老夫人選出來給玉茗湛衝喜的那個人。”

陳洋手指掐得掌心幾乎出血,嘴唇卻是咬破了,嘴裏又腥又澀,然而這全都無法抑製住眼淚從他眼眶裏掉了下來。

“這事玉家之前瞞得倒是好,我也是近來才聽說的。”楊文元說,繼而老眼瞥了陳洋一眼,用長輩慈善的口氣溫聲勸道,“不過你也並不是就沒機會了。俗話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男人嘛,都那樣,他玉家小少爺,自然也不例外。”

陳洋接過紙巾擦了把眼淚,卻哪裏能擦得完

“得不到的,那才是最好的。”楊文元說,“得不到的,那才會一直惦記著。更何況,聽說你還是他的初戀?”

老家夥語重心長的教導麵前這個晚輩,那模樣像極了教導手底下娼婦如何勾搭恩客的老鴇:“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回去後好好想想,再好好謀劃謀劃,叫他回心轉意的日子,便也就指日可待了。”

陳洋抓了一把紙巾擦了鼻涕,沒說話。但心裏卻冷笑,難怪楊家那一家子全都是男盜女娼,這勾男霸女的手段,難不成還是代代傳下來的家教?

不過楊文元的話多少叫他心裏好受了一點,更何況重新攀上玉茗湛還是他爸私底下向他下的死命令,便點點頭:“知道了。”

話說玉響進書房後便問:“那老頭跟你說了什麼說這麼久?還是要蓋別墅的那事?”

玉茗湛剛撂下電話:“可惜他爹給他留的那點遺產都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他也就隻能想想了。”

玉響笑了:“楊家家業那麼大,應該不至於窮成那樣吧?”

“若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要拿東華那空殼拚命非法融資?”玉茗湛拉住他的手,想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別鬧!就你這小身板,還玩什麼總裁小蜜?當心我把你腿給壓折了。”玉響用力掰開他死命拉住自己腰的手。

眼看他臉就要沉了下來,玉響慌忙往外跑:“完了完了完了!我忘了喂兔子了!”

剛到他們住的小樓,遠遠的就看見楊振華背著包從上麵下來。

玉響有些意外:“你這是……要回去了?不是說明天才回去的嗎?”

“家裏有事,坐最後一班船,剛好來得及。”楊振華推了一下眼鏡說。

此時他的麵容十分平靜,身姿挺拔,鏡片後的眼神銳利,任誰都想不到他竟然也會有之前那種脆弱頹廢的一麵。

玉響點點頭:“那你路上當心點。到了打個電話。”

“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了陳洋?”楊振華看著玉響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沒事吧?”

“我?我能有什麼事?”玉響有些莫名其妙的笑問。繼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心底湧出一股莫名的悲哀,玉響笑不出來了,“你是想問楊文元吧?他確實來過了,然後跟茗湛打了招呼就走了。”

猶豫了一下,玉響還是說:“他想在東山南邊沿湖建一片別墅,不過他手裏好像沒什麼錢,所以就想拉茗湛入夥。”

楊振華愣了一下,繼而突然就笑了,隻是笑得有點像在哭。不過他沒再說什麼,隻是擺擺手:“我走了,回頭市區見!”

這時玉響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做了多餘的蠢事,想要道歉可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玉響,”楊振華這時卻突然回頭。

玉響一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