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喜家,卻又是惹不得的,就算是告訴了皇甫覺,也沒有用,那可是知府大人的姻親。
算了,喜家暫時惹不得,但人嘛,還是要救的。
離秋葉從空間裏摸出十錠五兩的銀子,一共五十兩,從袖子裏邊取出來,放到兩人其中一人的手中。
“還了銀子,把老人家葬了,剩下的銀子,拿去做點小買賣,應該是夠的,認後遇到喜家的人,還是躲著一些吧。”說完,離秋葉就轉身,趙浩他們還在等著自己呢。
“等等,恩人,不……主子,您還沒留下名字呢,我二人以後要怎麼找您?”男子忍著膝蓋處的疼痛,猛地站起來拉住離秋葉的袖子。
“不用找我,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就可以了。”
“主子,我們怎麼可以不找您呢?您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弟兩,一輩子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啊,等我兩人葬了父親,是一定要去找您報恩的。”
“主子,我叫夏天路,他是我大哥夏天雨。”夏天路也站了起來走到離秋葉的身邊。
離秋葉無奈了,一口一個主子,叫得像模像樣的,可是她一點兒也想以後身邊多出兩誰是誰都分辨不出來的仆人啊,到時候叫錯名字了,不是很丟臉嗎?
她隻是想默默無名地做點兒好事,不行麼?
“我不用你們報答,就當這銀子是天上掉下來的,成嗎?”
“主子說笑了,這明明是主子買下我兄弟兩人的銀子,怎麼會是天上掉下來的呢。”夏天雨一板一眼,非常認真地說道。
“……”離秋葉。
她說的是‘就當’,沒說真的是啊,別那麼認真,好嗎?
可是,這兩個人,就是抓著她不放手了,任憑她怎麼說,都認準了一個死理,他們兩個,就是她的仆人了。
離秋葉急啊,時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要不然,到晚上也回不了家啊。
“我姓離,離秋葉,家住十裏鎮梨花村,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真的要走了。”說完,離秋葉甩開被夏天雨緊抓著的袖子,趕緊離開。
夏天雨和夏天路對著離秋葉的背影,又當街跪了下來,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才站起來,相互扶持著回家了。
梨花村離家,花青田滿臉怒氣地坐在登子上麵,妙齡抱著小冬竹,站在他的身後,殘影坐在他的對麵,“殘影少爺,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東家被那潑婦罵嗎?咱們就不去管管嗎?”花青田問道。
要他說啊,他們就是去梨花村裏頭解釋一下,也是好的啊,這幾天以來,路氏那潑婦看著東家不在家,是越發地不知道忌憚了,什麼髒話,壞話,算是都說了個遍,東家在梨花村裏的名聲,算是完了。
他真是恨不得把路氏那潑婦給弄死算了,怎麼會有這麼缺德的人?他還真沒有看到過。
他以為,像他爹這樣的人,已經是最惡的惡人了,但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也能無恥到這般田地。
“青田啊,東家臨走的時候,可是特別有交代,讓咱們先別去理會路氏,反正東家應該也快回來了,咱們到時候告訴東家不就行了嗎?”
妙齡在他的身後,一邊哄著冬竹,一邊安慰著他,東家的能力,他們大家都是知道的,等東家回來了,她路氏就沒那麼好過了,這一次就算不把她整到絕境,也非得扒她一層皮下來不可,妙齡提起路氏,也是咬牙切齒地。
當初她剛進離家的時候,路氏就沒少欺負她,可是她是來做長工的,受些欺負,她也不會太在意,但後來,路氏竟然把主意打到東家身上去了,悄悄地在外頭說東西的不是,那就是不可原諒了,而這一次……
若華嬸子都過來說了,路氏這些天,一天不知道要跑幾次豆腐坊,明著暗著想要偷學做豆腐的方法,竟然還厚著臉皮問若華嬸子要秘方?這得是多麼厚的臉皮,才能說得出口啊。
幸好當初她提議讓若華嬸把秘方給燒了,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會被路氏給偷了去的。
最後一次,若華嬸是忍無可忍了,才把路氏給趕了出去,講明不準她再上門,就是做的豆腐,也不會賣她的。
這不,就撕破臉皮了嘛,路氏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了,什麼話都敢在村子裏邊說了,村長連著裏正都說過她好幾次了,她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這個潑婦,東家來了又能怎麼樣?”花青田問,東家說到底隻是個小姑娘而已,能怎麼辦?
依著他的意思,還不如他們去給路氏一點顏色瞧瞧,讓她以後安份一點兒。
殘影一句話都沒有說,路氏做了什麼事情,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耳朵,可是他不能管,秋葉自己能處理的事情,如果他料理了,她不僅不會感激他,還會覺得他太多事了。
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必須讓秋葉自己的解決,如果她連小小梨花村的一個女人都戰勝不了,他又怎麼放心她回到王府去?又或者說,她又該怎麼適應朝廷中女子的生活?
殘影的思緒,飄得比較遠了,突然,他敏銳地察覺到一聲馬兒的噴氣聲,這會兒正下著雪呢,怎麼會有馬的聲音?
難道是秋葉回來了?殘影雙眼一亮,但既遂又皺眉,這個時辰,都快到子時(晚上十一點)了,竟然才回來?
雪天路滑,寸步難行,她都不知道嗎?難道她就不能晚兩天?
“青田,妙齡,趕緊去燒水去,越多越好。”他起身,交代花青田兩人,自己則是出門去了。
果然,大門外,離秋葉跟趙浩正從馬車上麵下來,殘影上前一步,將離秋葉整個人給抱了下來,“怎麼不晚個幾天?冷嗎?”
他柔聲問著離秋葉,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一眼雲火,不懂事的人,竟然也不知道勸勸秋葉,這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兒?誰能擔當得起?他不把他們的脖子給擰下來,才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