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著手中的子彈，肖承繼續說：“一，這彈殼並不是全鋼或者是一些聚合物，仔細看看吧，這是鐵中摻了色劑，嗯，外觀倒是沒有任何瑕疵，差點沒認出來。”
肖承將子彈往箱子裏一扔，子彈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聲。
“二，彈殼就能偷工減料，這裏麵的彈藥不可能給你足量。”肖承輕聲說，又望著淩子桐腳邊的子彈，說：“能打出來已經不錯了。”
“那這破東西還值得藏得這麼深？”淩四氣不過，他們浪費這麼多的時間，他還白白被嚇了一遭，結果挖出來的卻是垃圾，所有人當中，自然是淩四火氣最大。
被淩四冷靜一些的淩三卻提出了疑惑：“如果這子彈是沒法用的，那麼剛才那人用的又是什麼？”
淩一車窗上的痕跡可不是假的。
“這就要看另外兩處到底藏了哪些東西了。”肖承回答。
這大概還是淩家人第一次在普通異能者手裏吃虧，莫說衝動的淩四，即便是一向沉著的淩二也一巴掌拍向了身旁的石碑上。
“如此一個小挫折，你們就這樣氣憤難忍？”對白來一趟這件事淩子拓並沒多少失望，他失望的是淩家人對這件事的表現。
見大家臉色仍舊沒好起來，淩子拓繼續說：“或者你們認為你們就該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這地球就是該圍著你們轉的？這三月以來，諸位的心思有些渙散了，大概一直沒有遇到大的困難跟阻礙，你們覺得末世也就如此，你們是站在人類之巔的，合該接受別人的懼怕或者崇敬？”
淩子拓這話說的不嚴厲，聽著跟平常一樣，語氣甚至更緩一些，但是這話在淩家人聽來，卻是讓他們心頭冷了下來。
包括淩子桐在內，所有淩家人都滿麵通紅，他們覺得羞愧。
淩子拓說的不錯。
這跟由儉入奢易，以奢入儉難一樣，當初在跟淩子拓一起打造淩氏商業帝國時，從另一到淩七，哪一個不是忙的腳不沾地，真真是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的東西也都是隨便對付，那時候的艱難大家覺得理所當然，多少次的碰壁都沒有氣餒。
即便到末世之前，淩家人仍舊不覺得淩氏的成就是憑空得來的，他們珍惜那時的成果，也小心守護，可是末世怎麼就會不一樣？
“對不起。”在大家都思考的時候，淩子桐第一個道歉。
這一聲道歉是對淩家人，也是對她自己。
哥哥的提醒讓她突然認識到，她如今得到的一切物質跟地位其實大部分都是依賴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