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拓竟然也沒跟往常一樣哄著她,他薄唇同樣緊抿,俊逸的臉上多了一絲冷漠,抱著淩子桐的手卻沒有鬆懈分毫。
莫說隻抱著一個淩子桐,就是多兩個,淩子拓也能輕而易舉將人帶過去。
兩人很快到了牆頭。
淩子拓看了眼懷中緊閉著眼的人,歎口氣,手碰觸一下梯子,牆內的梯子消失,之後,他站直身體,並沒急著從另一側的梯子下去,他麵朝裏,眼睛看向遠方。
不多久,管首長帶著兩隊人趕過來。
“是你?”管首長指著牆頭上的淩子拓問:“是你殺了我的女兒?”
他那麼聰明能幹的女兒,他賦予了多少希望的女兒,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殺了,這讓管首長怎麼受得了?
“她該死。”淩子拓望進管首長的眼底,用沁著冰渣子的優雅嗓音冷聲說。
前世管奕死在他手裏,今生他同樣會親手了解管奕。
管首長心頭一堵,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臉漲得通紅,張嘴,卻發現嘴巴顫動的厲害,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個一直呆在他身旁的江副將察覺到他的異常,擔心地上前扶著他,“首長,你別太著急,這人肯定是故意的,你別著了他的道。”
失了女兒,又失了研究所的所有儀器,他不可能不動怒。
江副將替他不停地順氣,管首長總算能開口了,不過語氣卻也充滿了怨憤。
“你憑什麼要殺我女兒,搶我的東西,我到底跟你何怨何仇?”管首長怎麼也不明白了。
看了眼懷中仍舊低頭的人,淩子拓吐口道:“我跟你沒有冤仇,不過管奕這個死法對她來說還是太過輕鬆了。”
“你,你——”管首長已經說不出多餘的話,他直接吩咐身後的人:“給我開槍,殺了他!”
在人前,管首長從來都是一個溫和大度的掌權者,他從不大聲說話,對幸存者也是關愛有加,更別提這麼赤果果的要殺人,可見此人的確已經被氣的毫無理智了。
砰砰砰——
接到命令,那兩隊人立即朝淩子拓跟淩子桐放槍。
高密度的子彈不停地掃射牆頭上立著的兩人。
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這般包圍下,肯定非死即傷,可管首長注定是要失望了,他麵對的是淩子拓。
槍響之際,牆頭上那抱著人的男人就這麼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這牆足有五六米,即便是他們基地的那些特種兵,要跳之前也得掂量一下,更何況是懷中抱著一個人。
管首長睜大眼,看著消失在牆頭的人,他氣急敗壞地喊:“給我追,今天一定要殺了這些人。”
“可是首長,現在是夜裏,我們剛才又放了那麼多槍,現在在大規模追蹤,恐怕會引起喪屍的攻擊。”江副將還是有些理智的,他低聲提醒管首長。
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管首長哪裏聽得進去:“沒聽到我的話嗎?難道你也要反?給我追,派基地的風雲一小隊,今夜勢必要殺了這些人。”
風雲一共四隊,以能力排名,一小隊自然是實力最強悍的。
“是。”這會兒再怎麼解釋恐怕也無濟於事,江副將也理解一個失了女兒的父親心態,他恭敬地回答。
不過好在這些人並沒開車出去。
如果徒步的話,風雲一小隊掃清這些人是輕而易舉,不過今夜這件事之後,首長在其他人心裏的形象恐怕會有損。
在江副隊看來,門口沒有傳來有車子進出的事,他們又是從牆頭爬出去的,顯而易見的,這些人是徒步跑的。
不過江副隊的命令還沒下去,牆頭那邊卻傳來陣陣汽車鳴笛聲。
管首長憤怒的話都被淩家人聽到了,這些汽車鳴笛聲是對管首長的嘲笑,也是淩家人對此處做出的一個告別姿態。
尖銳的鳴笛聲後,幾輛車子先後離開,不過很快,輪胎摩擦地麵的粗噶聲已經消失在管首長的耳中,而這會兒管首長的風雲一隊自然是還沒接到要狙殺淩家人的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