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聲音似是嘲諷一笑:“我當然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那夾雜著靈氣波動的虛弱聲音的是個結丹修士,另外一個則是元嬰道君,聽他的問話,莫虛先是頓了一下,隨後看向旁邊神色如常的良玉,雖然有虛空結界,但這個距離她不會聽不見。
她一個小修士也不會知道什麼內情,但莫虛對此了解到的卻不少,許是他們談的太過專注,竟然連外麵站著的兩個人都不知道,不過主要還是莫虛掩飾的好。
他眼裏閃過一絲莫名,其中一人應該就是方家的那位城主,但是另一個……莫虛嘴角勾起嘲諷的笑,這些個名門正派也就會做些表麵功夫。
見身邊的這人站在原地半晌也沒有動作,良玉趁著這個時候四下打量,城主府似乎經曆了一場慘烈的戰爭,原本象征著方家榮耀的本族祠堂竟然破爛不堪,無數的玉牌靈位多數都被損壞,少有完好無損的,大大小小的玉石碎片散落一地,顯得格外狼藉。
這樣來看方家的境況必定十分不好,不然的話,那位方家小姐也不可能在重傷之後去了千江城療傷。
莫虛還想往下聽一聽,卻沒想到裏麵那人突然祭出法器靈光打在他布在四周的結界上:“誰在外麵?!”
良玉嚇了一跳,後退幾步,莫虛麵色不改,迅速祭出寶珠,擋住迎麵而來的漫天光雨,緊接著一個身影衝出了大殿,良玉抬頭看去,果不其然是一位元嬰修士,瞧著已然是中年模樣,隻是眼底閃動著的隱晦和戾氣著實叫良玉有些不寒而栗。
莫虛卻是有恃無恐,淡然一笑道:“道友看上去不怎麼友好啊,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到了九嶽城,沒想到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那元嬰修士似是嘲諷的勾起嘴角打量他:“你到底是什麼人?”
莫虛這人看起來像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但對麵元嬰道君看他的樣子卻像是俯視一隻螻蟻,饒是莫虛看著還算好脾氣也著實有些不悅,雖然也隻有他自認為自己好脾氣。
“在下隻是一介散修,路過九嶽城,來取一樣東西。”
“東西?”元嬰修士打量著他,更是不悅道:“怎麼,方家這塊肥肉你也想要?”
莫虛搖頭:“豈敢,隻是清河道君這般不顧同門情誼屠殺方家弟子,到底是有違天道,哎呀,在下都看不過去了。”
良玉站在一邊聽他的稱呼瞬間嚇了一跳,隨即心中升起怒火,他自己知道就行了,幹嘛說出來,她其實也挺意外的,這人竟然是清河道君,原本她隻是個小螻蟻倒也不礙事,但是既然聽到了他們的秘密,清河道君怕是沒有理由放過她。
萬一被同門的人搜魂,必然會知道清河道君的秘密,這雖然是最壞的程度,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元嬰修士,清河道君卻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即注意力集中在莫虛身上,一個小螻蟻自然不值得他在意,怕是麻煩的還是眼前這個修士。
沒等清河道君開口,莫虛似是朝著大殿內看了一眼:“這位城主大人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怎麼說清河道君也應該有所表示吧。”
他眼裏閃過殺意,到底仍舊隻是冷靜的看著他:“既然知道是不該看見的東西,那麼你也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代價?”莫虛重複了一下,眼裏一片輕蔑:“本座可從來不知道還有什麼代價。”
原本隻他一人留在城主府,雖說這裏已然被封鎖,就連方家本家的修士也不能進來,更何況那些修士死的死,傷的傷,幸存下來的恐怕隻顧著逃命去了,方家鎮守在這裏的幾個結丹期的修士都已隕落。原本照理來說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便是清玄宗的兩位元嬰修士也足夠震懾了,九州元嬰修士屈指可數,方家有這麼多結丹修士也算是人才輩出,但是誰能想到清玄宗內這樣的大殺器對準的還是自己人。
清河道君也不多廢話,瞬間祭出法器,良玉看了一眼立時瞪大眼睛,那件鼎形法器通體血紅,離著老遠,良玉甚至都能感覺到上麵的魂魄氣息,更帶著幾分莫名的血腥,引得她心神震蕩。
莫虛見此這才正了正臉色:“奪天氣運,煉魂攝魄。清河道君果然名不虛傳。”
羅清和眼中隱有得意:“這件攝魂鼎剛剛恢複,算你有幸,是死在它手裏的第一個元嬰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