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月顯然是對李風雲有成見,處處針對他,這也難怪,李風雲之前那些手段,著實難讓杜如月瞧得起他。跪在老子的神像前,杜如月嘴巴一張一翕,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誰心中又沒有一點秘密呢?
李風雲瞅著杜如月,笑道:“沒想到小丫頭凶凶巴巴,還信這個!”
莫輕言搖頭道:“人,總要信些什麼,不然豈不是活得很沒意思?”
“你不是說你不信鬼神麼?”李風雲奇道。
莫輕言道:“我說的是我不信別人口中的鬼神,心中的鬼神,人人都有,又怎能不信?這世間,在鬼神的統治下或許比在人統治下更好一些,至少,鬼神不在乎人間的黃白之物,而世人行事也會有所顧忌。人統治下就不同,隻要有利益,總能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什麼樣的事都能幹得出來。”
李風雲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心中的鬼神是怎樣?”
“我心中的鬼神是律法,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爺爺為此而死,我爹為此而死,我哥也為此而死,我也該為此而死……隻可惜,太難了!”莫輕言歎道,過了半晌,又問道,“二弟,你又信怎樣的鬼神?”
李風雲哈哈大笑:“我可以啥都不相信,也可以啥都相信,如果一定要問老子信啥,”李風雲比劃了下拳頭,道:“我信這個,老子要做清平鎮最強大的人,隻有老子可以欺負別人,別人不可以欺負老子。”
“你這種人很危險!”莫輕言輕聲道。
“老子才不管,”李風雲大聲道,“整個清平鎮都是這種人,老子若不做這種人,遲早都會被別人弄死。”
“香案底下好像有字!”杜如月忽然大叫道。
李風雲、莫輕言一驚,圍了過來,李風雲伏下身來,掃開香案底下的塵土,果然有幾行字:“同時按下青牛雙眼,轉動青牛右角三圈,可得吾之真傳。”字刻得頗淺,隻有跪倒叩拜的那一刹那,才有可能看得見。
三人大喜,李風雲急忙按照所述的方法,按下青牛的的雙眼,又轉動青牛右角,隻聽“嘎嘣”的一聲,青牛腹中響了一下,沿著青牛腹部繁複的花紋,一個暗匣彈出了三分。
三人緩緩抽出了暗匣,隻見暗匣中放著一件兵刃,一本書和一卷竹簡。
那是一柄頗為奇怪的兵刃,三分像斧頭,七分像大刀,李風雲拿起來掂了掂,分量真不輕,足有一百多斤重,黑漆漆的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在這青牛腹中藏了不知多少年,渾身上下竟然無半點鏽痕。
“這是什麼兵刃?”莫輕言奇道,“這般沉重,誰能使動得開?”
李風雲哈哈大笑,隨手舞動那怪模怪樣的兵刃,覺得十分爽快,就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舞得性起,隻聽“噌”的一聲,李風雲一刀斬在一隻銅人燈盞上,那青銅燈盞被這一刀攔腰斬斷,腹中盛放的燈油撒了一地。再看這怪刀,半點傷痕也沒有。
“你做什麼?好好的,你砍斷這燈盞做什麼?”杜如月埋怨道。
“還有十五盞燈,斬斷一盞有什麼打緊?”李風雲越看這刀越覺得喜歡,不忍放手。
莫輕言道:“二弟,既然你臂力如此之大,這怪兵刃又與你有緣,它就歸你吧!”
杜如月也同意,她學的是劍法,這麼沉重的刀,拿起來都有些困難,更不要說舞動開來,這兵刃對她無用。
李風雲也不客氣,將這把怪刀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