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儀低著頭不說話,很好笑嗎?還不是怪他突然打電話過來,警察叔叔說了,本來就是想提醒她不要在等紅燈的時候打電話,結果一看正臉就直接把她當未成年提溜下來,又沒帶身份證,她說自己成年了都沒人信。
“又氣了?”殷雪廷伸手勾了勾她的肩膀。
薑儀沒轉過去,悶悶道:“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何況本來就是我的錯。”
殷雪廷悶笑一聲,極為愉悅的道:“這件事隻有我和蔣斯知道,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薑儀扭頭瞪著他: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殷雪廷笑意不減,忍了一下才握拳抵唇咳了一聲,“明天我教你開車。”
“明天不行。”薑儀恨得牙根癢癢,偏偏還不能發作,“我和羅呈約好了去看原石。”
“原石?”殷雪廷一瞬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又問:“你能看得到玉?”
“不知道。”薑儀搖頭,她的確能看到人身上的氣,但能不能看穿石頭捕捉到玉的氣她沒嚐試過。
“你認識在這方麵有經驗的人嗎?我想找個人一起去。”
正好蔣斯回了車上,殷雪廷把這件事交給了他。
車子緩緩駛入大路上,薑儀忽然想起他今天穿著軍裝,不由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有事在忙?”
“已經結束了。”殷雪廷道。
前方的蔣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但沒說什麼。
薑儀也猜到他可能沒說實話,她道:“我給你按按頭吧。”
殷雪廷也不客氣,頭一偏就直接躺在了她膝蓋上,也幸好這車子夠寬敞,他雙腿收在座椅上也勉強能躺下。
見他眉宇中帶著疲倦,薑儀雖然覺得他躺在自己腿上有點尷尬,但卻沒拒絕,五指把住他的頭,輕輕揉動起來。
她不懂按摩技巧,直接用靈力緩解疲勞就行。
殷雪廷是真的有點累了,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連續幾天高強度工作,聞著薑儀身上淡淡的清香,他放任自己沉睡過去。
薑儀看他睡著了,從後麵取了張毛毯給他蓋上,然後就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關著窗戶的車子似乎把這狹小的空間和外麵徹底分開,一股令人沉醉的靜謐在車內流淌著,一坐一臥的兩個人靠在一起有著奇異的和諧感,好像他們兩個本來就這樣契合。
可惜不是女孩子。
蔣斯忍不住在心底歎息,如果薑儀是女孩子,就算家世差點也沒關係,畢竟以爺的能力,好的嶽家隻是錦上添花。
但薑儀偏偏就是個男的,別說老爺子不會同意,就算是走出去別人也會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也許爺現在是真心實意,但荷爾蒙催發的感情最不牢靠,如果幾年之後爺突然後悔,兩個人又怎麼辦呢?
蔣斯看著前方行駛的車子,緩緩放慢車速。
他雖然不太喜歡薑儀,但她畢竟是個孩子,目前來說算是他們的戰友,他也不希望有一天她被爺拋棄之後跟他們反目成仇,不忍心是一回事,她本身價值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就算他們能一直好下去,爺總不能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