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貞沒有按捺住幾天就開始在唐永慶的飲食中下藥,每天都都將護心草的根裁下一段剁碎了放進菜裏讓唐永慶吃下。

薑儀每天都給唐永慶針灸,但效果一天不如一天,以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藥似乎也不管用了。

薑儀每次針灸之後都要歎氣,唐林也是眉頭深鎖,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家裏人。

“三叔吃了多少?”王貞剛給唐永慶喂了飯,出來就看到唐林靠在走廊裏抽煙。

他舉起手裏的餐盤,裏麵還剩了大半,唐永慶根本沒吃幾口,虛弱到躺下去就睡著了。

“三少爺,先生的病情怎麼會突然惡化?薑神醫怎麼說?”王貞擔憂地問道。

“三叔治病治的太晚了,”唐林深深吐了口煙氣,“再好的藥都……”

話沒有說完,但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不大了。

“剛開始的時候,薑神醫的治療很管用啊。”王貞又試探著道:“明明都有些好轉了,竟然……”

“薑儀已經盡力了,是三叔的身體太虛,虛不受補,再多的好藥填進去也跟倒進無底洞一樣。”唐林歎了口氣,又道:“這事你先別跟三嬸說,免得她擔心。”

“我先去吃飯,等會兒買壽衣回來衝衝喜。”他說完就走了。

王貞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擔憂一點點消失,片刻時間,那副低眉順眼的哀愁模樣就徹底消失,她隨意將餐盤一放,轉身回到唐永慶的臥室裏,將護心草根搗出的汁液滴進水杯,正打算端給唐永慶喝的時候,原本應該睡著的唐永慶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他半靠在枕頭上,震驚地看著他,“你在我的水裏放了什麼?”

王貞眼底掠過一道寒光,但想到這個人馬上就要死了,於是好整以暇地道:“放了什麼?當然是好東西,一種可以讓你長眠不醒,永遠不用再受苦的好東西。”

唐永慶從床上掙紮起來,伸手去按床邊的急救鈴,但王貞卻一個箭步奔至床邊,單手就將他掀翻過去,同時目露譏誚,“你看看你,連爬都爬不起來,憑什麼跟我爭佳麗?”

唐永慶半趴在被子上起不了身,他難以置信回過頭去,“你說什麼?”

“說你無能,不是男人。”王貞慢悠悠地繞到床的另一側,抓住他脖子把水往他口中灌,麵上帶著扭曲的恨意,“佳麗跟你三十年,你讓她過過一天好日子嗎?像你這麼沒用的人,早就該死了!”

唐永慶雖然在掙紮,但力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一邊被迫吞咽著有毒的水一邊死死瞪著王貞,似乎有千萬個疑問想問,可卻說不出口。

王貞把水灌完,看到他死狗一樣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哈著氣,頓時快意地道:“不過你不用覺得愧疚,因為這些年我一直在幫你安慰她,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

“你……!”唐永慶脖子一梗兩眼暴突,他指了王貞一秒,突然翻過身去打在急救鈴上,鈴聲響起的同時,他人也栽倒在床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