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裏很喜歡這種將位高權重之人玩弄在掌心的感覺,嘴角咧開,笑的得意。但是下一秒,當他看清眼前女孩的動作後,卻再也笑不出來。
按理說,周安蕙的離席在這種等級的宴會上是不會引起旁人注意的,但是她的身影卻一直被人注視著。
台上的沈雅看到女人憤然離席的背影,淺淺地笑了。她望向身邊高大軒朗卻沒有一絲笑容的兒子,輕聲提醒道:“看到那個往外走的女人了嗎?她就是周與桃的媽媽。”
“就連她媽媽都離開了,看來,你的女孩並沒有選擇你啊。”
“啊,韓家那兩兄弟也不見了。我想,那個女孩的選擇應該顯而易見了吧。她甚至都沒來祝你生日快樂呢。”
沈雅說完,莊扶南不想再聽這些話,扭頭就準備走。
沈雅見狀,高喊了一聲:“許北!”
一直躲在後麵的許北聞聲,立刻探出頭。對於莊家這個女主人,他心裏隻有恐懼與畏懼,但他知道,自己隻能服從於她。因此沈雅一喊,他就立即現了身。
莊扶南急促的腳步也因為這一聲而停了下來。
沈雅拿起話筒,淺笑著對著賓客們說道:“其實今天,我們也想借這個機會宣布另一件事。很不幸,前段時間我們家一位親戚最近過世了,我和天明商量以後,決定收養他們家唯一的孩子。”
“來,許北,到我跟前來,跟大家找個招呼。”
“以後,許北就是我們莊家第二個孩子了。”沈雅臉上維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她都是一個合格的名門閨秀。
台下人讚揚著女主人的善良與大度,許北脆弱的自尊心卻被那些人的掌聲一遍一遍地羞辱。
原來他,隻能以過世親戚家孩子的身份留在莊家嗎?
可明明,他的爸爸就是莊天明啊……
莊扶南站在原地,心像是冷了一般。太多太多的信息積攢在腦海裏,他甚至都來不及分析。
許北怯怯地走上台,不敢靠近沈雅,隻好將眼神遞給莊扶南。他伸出手,想拉莊扶南的手。
“哥,你能帶我去阿姨身邊嗎?”
莊扶南看著眼前脆弱膽小的小蘿卜頭,感覺自己的意識飄忽在半空,找不到落腳地。
有太多的謎團需要解答。
周與桃去哪裏了?韓忍又去哪裏了?
為什麼她媽媽也要離開?難道說真的像媽媽說的那樣,她選擇了韓家人嗎?
不是說好要一起來吃蛋糕的嗎?他明明都已經做好準備,將第一塊蛋糕分給她的。
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那也該說一聲吧。
他們就這樣離開,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還要分神去解決這紛雜的家庭關係。
這便是他的成人禮了嗎?
原來長大成人是這樣一件這麼痛苦的事情啊……
莊扶南的目光冷得像黎明前最寒冷的空氣,他明明身出熱鬧的宴席中,卻被無言的悲傷吞沒的徹底。
但他的教養和骨子裏的溫柔還是逼迫他作出了行動,他伸出自己快要僵掉的手,握住了弟弟溫熱的掌心。
曹裏很喜歡這種將位高權重之人玩弄在掌心的感覺,嘴角咧開,笑的得意。但是下一秒,當他看清眼前女孩的動作後,卻再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