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害怕摔倒,又對自己的要求太高,想要做到最完美,但又不能克服自己心中的膽怯,所以最後的效果,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雖然有音樂,但是石鎮宇的每一步都沒踩在點上,他甚至像一隻初次過河的小馬,每一步都走得猶猶豫豫,膽戰心驚,猶如提線木偶搖搖晃晃地走完了全程。
等到他從最後一個紙箱上下來的時候,後背已經被汗浸濕,額前精心做過造型的劉海也沾染了汗液,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他此時就站在崔總麵前,提著氣,緊張又期待地盯著崔總的嘴,希望那張嘴會說出一些誇讚的話。
雖然他自己也明白,這次台步走得有點糟糕,但是他是第一個上台的人啊!就衝這份勇氣,也該給點鼓勵吧。
令人失望的是,崔總什麼都沒說,嘴角抿著,看表情就知道他不滿意。
秘書看石鎮宇遲遲沒動,出聲提醒道:“你已經被淘汰了,請不要站在這裏,影響後麵選手的發揮。”
石鎮宇一聽“淘汰”兩個字,如遭雷擊,當場大喊一聲:“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會被淘汰?!他是整個青鳥杯裏,最優秀的模特!
秘書當即拉下臉,冷硬教訓道:“怎麼不可能?你剛才走的那一段,根本就不能被稱之為是台步。我們star是在選未來的新星模特,不是木偶人。”
石鎮宇聽到秘書這麼形容自己,當即怒火衝頂,大聲反駁道:“那還不是你們故意出難題!哪有人搭紙箱當T台的?那些箱子看著就脆弱,萬一踩扁了怎麼辦?!我要求撤掉箱子,重新再走一遍。”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周與深聽到他這麼大言不慚的言論,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分外安靜的時刻,這一聲笑很顯眼。
石鎮宇當即將槍口對準了一旁的周與深,質問道:“你笑什麼?”
一個穿短袖就來參加模特選拔的人,有什麼資格笑最優秀的他?
周與深壓了壓臉上的笑意,好像有幾分歉意,他抬眼,冷清的眼中星辰點點,“對不起啊,我也不是笑你,就是覺得你剛才那話挺天真的。其實我倒覺得,不是紙箱脆弱,而是你太脆弱。”
石鎮宇一聽這人竟然敢這麼羞辱自己,當即就捏緊了拳頭,沒想到周與深好像根本沒被他的氣勢嚇倒,反而不緊不慢地闡述道:“我雖然剛入這行,是個新人。但就算是我這樣的新人也知道模特走秀的環境是會隨著秀的主題變化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香雪兒最近那場秀直接在墓園裏開的,愛師仕家最喜歡在玻璃台上搭秀場。”
“如果你是這兩家的模特,麵對這種情況,難道要告訴品牌,自己怕鬼且恐高,所以不能上場嗎?”
“你是模特,是為品牌服務的。像你剛才這樣反客為主的行為,確實有點好笑的。”
周與深一番話說完,走廊上一片沉默,就連秘書也按停了自己的音樂,專心聽他把話講完。
石鎮宇環顧四周,發現大家竟然都是一副讚同的表情,怒火像火槍一樣烘著他急促跳動的心髒,他冷笑一聲:“說的頭頭是道的,那你怎麼不自己上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太害怕摔倒,又對自己的要求太高,想要做到最完美,但又不能克服自己心中的膽怯,所以最後的效果,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