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的後退的兩步,秦沐歌硬著頭皮說道,“既然你心裏清楚,那這次就算我們扯平了。這次之後,咱們兩清,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氣憤的說完這話,秦沐歌邁開步子扭頭就走。
剩下容景那一抹大紅色迎風立在偌大的後院之中。
他唇畔揚起一抹淺笑,深邃的眸子目送秦沐歌那越走越遠的身影。
“放心吧,咱們這輩子也兩清不了。”
說完這話,他才打了一個響指。
蘇牧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容景的麵前。
“帶幾個人跟著她!”
容景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與剛才的輕浮判若兩人。
又是秦沐歌!
蘇牧扭過頭去,望著秦沐歌像是躲瘟疫一樣疾步逃出後花園的樣子,皺起了眉頭。
唉,要不是南珍背上還有傷,護送那個蠢貨的破差事怎麼會落到自己頭上來?
心中雖然不樂意,但是容景的話還是得聽。
他微微頷首,最後還是沒能壓住心中的疑惑,“爺,你是擔心閔親王府的人對她不利麼?”
蘇牧的話音落下,容景的俊眉已經微微皺了起來。
“這是在洛陽城,而且秦沐歌還是從未央王府走出去的。諒他容英勳也不敢對那個笨女人出手。”
“那——”聽了容景這話,蘇牧更是狐疑。
既然不是擔心閔親王出手,那為何還要他派人護送秦沐歌?
容景微微眯了眸子,再睜開的時候裏麵不複剛才輕鬆,反而是多了一份複雜。
“那個人回來了!”
聽到容景這話,蘇牧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一張清秀的小臉倏地一白,他慎重點頭,“我這就去。”
望著蘇牧一閃而逝的身影,容景的目光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直到看見幾道黑影迅速的跟在了蘇牧身後,然後逐漸消失在眼簾之中。
一個優雅的旋身,掀起了大紅色的波瀾。
他按捺住了胸口蠢蠢欲動的疼意,緩步朝著暖閣內走了過去。
***
秦沐歌今個兒出門隻帶了連翹一人,這會兒連翹估摸著正在閔親王府那邊清算銀子。
所以,當她狼狽的從未央王府跑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壓根兒連一個代步的工具都沒有。
銀子什麼的也都在連翹身上揣著,自己想要攔個馬車也困難。
從銅雀街到朱雀街,她生生得走上半個時辰。
不過也罷,自打穿越過來,她就疲於奔波。
壓根兒就沒有好好體驗一番南陵的風土人情,這次就算是給自己放個風好了。
想到這裏,半個時辰的路程好像也不那麼難熬了。
而遠遠跟在秦沐歌身後的蘇牧卻是皺起了眉頭。
瞧那個女人從愁眉苦臉到一臉輕鬆的樣子,她倒是挺想得開。
可是卻苦了他們幾個了。
明明都是幾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卻要扮作乞丐跟在她後麵。
最可惡的是——
秦沐歌這個女人怎麼就跟那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啊?
不管看到什麼小攤小販小首飾的,都跟頭一次見到似得,樂的眉開眼笑。
怎麼說,她也是堂堂相府嫡出三小姐好不好呀?
這樣沒見識,就不怕別人嘲笑嗎?
心中雖然抱怨萬分,但是蘇牧跟其他幾個暗衛卻是時時刻刻繃著神經。
在這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注意著每一個可能給秦沐歌帶來危險的人。
倒是這邊正逛的開心的秦沐歌壓根兒就不知道身後還跟著一群人。
如今有了錢,第一件事便是要替自己和四兒、連翹做幾身好衣衫。
都是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呢?
一路走過來,問了不少的人。
她總算是站在了洛陽最大的布坊——“以芙閣”的門口。
“以芙閣”素來隻做達官貴胄的生意,其中最為出名的非“洛陽雲錦”莫屬。
雲錦主要特點是逐花異色,通經斷緯,挖花盤織。
從雲錦的不同角度觀察,繡品上花卉的色彩是不同的。
由於被用於皇家服飾,所以雲錦在織造中往往用料考究、不惜工本、精益求精。
雲錦喜用金線、銀線、銅線及長絲、絹絲,各種鳥獸羽毛等用來織造雲錦。
在它的織麵上就有14000根絲線。
所有花朵圖案的組成就要在這14000根線上穿梭。
從確立絲線的經緯線到最後織造,整個過程極其複雜艱苦。
如此貴重的織品,素來都是以皇家特供。
隻不過近年來,“以芙閣”逐漸擴大,所以能夠生產的雲錦也稍微豐厚了起來。
這才有每年四匹的充餘留在“以芙閣”,供民間出手闊綽的人購買。
可以說是有價無市的!
一聽到“有價無市”這四個字,秦沐歌的明眸就亮了起來。
以前就聽說過雲錦的珍貴,隻是沒料到在這裏還能見識一下。
秦沐歌小嘴一勾,邁開步子便踏進了“以芙閣”。
隻是她沒有注意的是,就在她前腳邁進大門的時候,後腳便有幾個人也跟著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