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放在容景的麵前,那卻是“關公麵前耍大刀”,壓根兒就拿不上什麼台麵。
所以剛才,他們兩個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容景一躍而上,整個人消失在鬼林之中。
而他們兩個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在原地等。
四兒這會兒急的雙眼通紅,好幾次都要衝出去找秦沐歌。
可每次她的步子還沒邁開,便被蘇牧給攔了下來。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若待會兒爺將秦沐歌帶回來,四兒要是不在,這照顧她的苦差事不是又得落到自己頭上?
他蘇牧可是吃過虧的,他才沒那麼傻!
就在四兒等的心焦難耐的時候,鬼林外麵終於有了動靜。
她赫然站了起來,扭過頭去,果不其然便瞧見容景正抱著昏睡過去的秦沐歌,一步步朝著這邊走來。
“小姐!”
四兒幾乎是喜極而泣,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容景的身邊。
可當她瞧見秦沐歌雙目閉合,似乎不省人事的樣子,原本欣喜的小臉頓時又垮了下去。
她還來不及掉眼淚,容景便開了口,“是被人點了睡穴,睡上一會兒便能醒來。”
一聽這話,四兒原本還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裏。
“把門打開!”
容景腳下的步子未停,徑直朝著馬車而去。
蘇牧亦是眼疾手快,連忙將矮門給打開了。
容景身形一躍,便穩穩地坐進了馬車之中。
“回洛陽!”
伴隨著他帶著幾分疲累的聲線,矮門在一瞬間亦是猛的閉合了。
蘇牧和四兒一並躍上了馬車,蘇牧這個時候還不忘奚落四兒,“我早就說過,但凡是有咱們爺出麵,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瞧你剛才急的!”
四兒這邊眼淚還沒幹,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來。
她用力的點頭,接過蘇牧遞過來的馬韁,便朝著洛陽城而去。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身後的馬車廂裏麵,容景才剛剛落座,便覺得胸口一悶。
他壓抑著低咳了兩聲,那雙帶著媚色的眸子下意識的從秦沐歌的臉上掃過。
在看見她睡顏依舊安詳的時候,他才用手背輕輕拭去剛剛從唇畔溢出的一絲血色。
那一抹血色印在他白皙的指尖,仿若綻放開的妖冶罌粟。
從鬼林到洛陽城,四兒走的官道。
雖然一路平坦,但是卻耽誤了一些時間。
就在馬車距離城門僅剩一炷香的時間,原本窩在容景懷中的人兒動了動。
正在調理氣息的容景長睫微顫,緩緩的睜開眸子。
微微頷首,能夠看見正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過來的秦沐歌。
淡淡的龍涎香彌散在四周,叫漸漸清醒過來的秦沐歌心中微微一沉。
睜開雙眸的那一瞬,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到人神共憤的臉。
妖嬈的桃花眼底風情萬種,眼角那顆粉色的淚痣在白皙幹淨的俊臉上顯得愈發的明顯,也愈發動人。
“你是屬豬的麼?”
容景唇畔輕輕一扯,吐出一句話來。
而這話卻是叫秦沐歌一怔,下意識的開口,“什麼?”
容景眨巴了媚眼,“若不是屬豬的,怎麼會睡了這麼久?”
“……”
秦沐歌一頭黑線的望著麵前這個毒舌男。
還好自己已經習慣了他那張嘴,否則早晚都要被他給氣死了去。
不過……
自己不是在桃花穀跟夙玉在一起麼?
怎麼睜開眼睛,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竟然是容景這個大妖孽?
想到之前發生在桃花穀的那一幕,秦沐歌隻覺得耳根微微發熱。
她一直就以為夙玉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小夥子,沒料到他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那種事情來……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輕輕攥住自己的衣襟。
容景微微蹙眉,那雙好看的眸子並沒有錯過秦沐歌臉頰泛起了那一抹詭異的嫣紅。
但凡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來——
這分明就是春心蕩漾的模樣!
心中莫名騰升出一股強烈的惱怒,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一沉,裏麵瞬間染上了一絲冷意。
“剛才發生了什麼?”
冰冷且帶著幾分不悅的聲線緩緩響起在秦沐歌的耳畔,也叫她瞬間就回過神去。
她條件反射的抬起頭去,攥住衣襟的手情不自禁的緊了一些。
四目相對——
容景的眼底似乎有隱隱的怒意;
而秦沐歌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慌張。
為何,在麵對容景這質問的目光時,她竟然會有一絲心虛和不安?
難不成,是因為往日容景對自己太過於強硬了麼?
等了半響,秦沐歌沒有回應,反而原本窩在容景懷中的身子卻是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
瞧那模樣,似乎是打算與他保持一點距離。
這莫名而來的生疏感,叫容景胸中瞬間就燃起了怒意。
剛才自己問她話的時候,發現她目光閃爍,下意識的捂住了衣襟——
容景白皙袖長的大手一撐,瞬間便將秦沐歌困在自己手臂與馬車壁之間。
他微微頷首,麵上端的是風情萬種的笑容,可隻有秦沐歌才能嗅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