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急中生智的拋出這件事。
“是。”
秦沐歌戒備的點頭。
她心中明白夙玉對自己有諸多隱瞞,即便是他有什麼苦衷,這個時候的她也沒有必要再聽了。
想到這裏,她又抬起眸子看了夙玉一眼,“你,這次來找我可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夙玉一愣,麵上的表情複雜。
那雙清澈的藍眸裏麵亦是閃過一抹凝重和猶豫。
片刻之後,他才訕訕的開口,“容景,他還好麼?”
秦沐歌被夙玉一句話堵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在從他嘴裏聽到“容景”二字之後,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煩躁。
她幹脆別過頭去,“他很好,再過一陣子,我們就要成親了。”
“你當真要與他成親麼?”
夙玉周身一震,有些急切的上前。
修長的指尖亦是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雙手,麵露急色。
仿佛感受到了夙玉的焦急,秦沐歌心中五味雜陳。
可嘴裏說出的話卻是生硬的叫夙玉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不然呢,就像你說的那樣,再給你些時日,然後再等你來娶我?”
夙玉一愣,“你不願意麼?”
一聽到這話,秦沐歌更是覺得怒火中燒。
在她的記憶中,她的初吻給了他。
第一次動心也是給了他。
可是他呢?
身上背負了太多的秘密,卻不肯與自己承受。
既然不能坦誠相待,又何來談婚論嫁?
秦沐歌心中苦澀,麵上卻不露分毫。
她倔強的將腦袋別開,硬生生的開口,“就是不願意。”
夙玉麵上的神情無奈而又複雜,那欲言又止的的感覺幾乎要將他折磨瘋了。
秦沐歌是他唯一真心對待過的女人。
就算是一日三餐那種小事,他也不想隱瞞。
可是,這一次……
夙玉動了動眸子,目光挪到了秦沐歌腰間,隱隱發著微亮的夜明珠上,還有一絲血斑沒有褪盡。
那一瞬,夙玉麵上的空洞和不安秦沐歌並沒有看到。
半響之後,夙玉才訕訕的開口,“我知道,你不願意。”
秦沐歌這會兒氣的要暴走了。
這個夙玉果然是隻呆頭鵝。
若自己當真與容景結婚了,那也是這塊榆木疙瘩一手促成的。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你今天還來幹嗎?”
“……”
夙玉翻了個白眼。
沒事,他就不能來?
既然來了,索性就做一點什麼,免得白跑一趟。
“把手伸出來。”
夙玉垂下了眸子,避開了那個話題,指了指秦沐歌的縮進被子裏的雙手。
“你要做什麼?”
秦沐歌的手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作為大夫,最寶貴的就是那雙手。
夙玉這個愣頭青該不會一生氣,就想著要斷自己的手吧?
“放心,不會毀了你的手。”
夙玉那絕美的臉上,顏色更黑了。
這個女人真是不識好人心。
長臂一伸,也不管秦沐歌願不願意,直接將她的手抓了過來。
“啊……”
秦沐歌人也跟著往前一栽。
夙玉冰著一張俊顏,周身那毫不掩飾的寒意,彰顯著此刻並不太好的心情。
眼看著秦沐歌往前一栽,他卻還是飛快的大手一攬。
將那姣香軟玉攬進了懷中。
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藥草香,如同山間的梅花一般,清雅淡然。
突然撲進了一個微涼的懷抱,秦沐歌耳根一紅,作勢就要掙紮。
“別動,這樣會把外麵的暗衛都引過來。”
夙玉一邊心安理得說著,一邊輕輕地給秦沐歌揉按著雙手。
秦沐歌正想了說什麼,卻感覺一股暖暖麻麻的感覺從手指處傳來。
“你……”
秦沐歌抬頭,驚訝的看著夙玉。
這個男人,大晚上的跑來,就是為了給她治傷麼?
她不信……
“我什麼我,另一隻手拿來。”
低垂著的藍眸裏麵,似乎有一絲笑意閃過。
隻可惜秦沐歌心情太複雜,壓根兒就沒有看到。
夙玉來的突然,走的莫明。
一晚上,除了用內力讓她指尖消腫之外,什麼話都沒有再說。
這樣的氛圍中,秦沐歌當然也不敢說話了。
她還怕,京城傳出秦沐歌和人偷/情的流言呢。
她明明說好了要將夙玉從她心裏剔除,明明說了要嫁給容景。
可為什麼等夙玉出現的時候,她心頭卻還像是壓著一塊大石一樣?
或許是夙玉的沒心沒肺傷了她吧。
不過,夙玉的本事的確不錯,再加上她的手又真的很疼,所以,她才一直沒舍得抽回來。
直到黎明時分,夙玉鬆開她的手,說要走時,她才反應過來。
“小沐,我不想你嫁給他,也不會讓你嫁給他。”
臨走前,夙玉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