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藍眸裏麵帶著焦急和不安,甚至是從未出現過的驚慌。
他開城破門,一路橫衝直撞,在秦沐歌細致的檀口內攻城略池。
為了防止秦沐歌咬傷自己的舌頭,他甚至用手捏住了她的下頜。
秦沐歌“嗚嗚”的掙紮著,卻隻能是無助的睜大雙眸任由夙玉將吻加深……
雖然她知道容景和夙玉其實壓根兒就是一個人。
就算是這具身體,也不過是那張臉變幻了模樣。
其實,若說與自己親密接觸的,是容景,也是夙玉。
可她心裏就是過不去那道坎。
從一開始,她就將容景和夙玉當成了兩個人。
不管是先入為主,還是後知後覺,她都不能接受自己將他們兩個混為一談。
夙玉是夙玉,是秦沐歌的青梅竹馬,也是她最初動心之人;
可容景就是容景,是她秦沐歌的丈夫,是自己要為他生兒育女,共度白首之人。
即便知道現在親吻自己的是屬於容景的身體,可睜開卻能看見夙玉的臉。
她就有一種背著容景在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的罪惡感。
而此刻的夙玉,甚至是有一種極盡癲狂之勢。
似乎要將秦沐歌肺裏的空氣都掏空,甚至是要將她徹底揉進自己的身體才罷休。
望著秦沐歌漸漸變冷的雙眸,還有泛起紅暈的臉頰。
她沒有掙紮了,隻是躺在那兒,任由夙玉掠奪。
夙玉覺得心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掏空。
一下下,再一下下就好。
小沐,不要討厭我!
終於,夙玉還是鬆開了秦沐歌,也在她即將因為缺氧而暈厥之時,放她自由。
秦沐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大口喘氣。
整個身子也因為缺氧而酸軟無力,隻能任由夙玉環抱著自己。
她知道,她沒有辦法反抗,更加沒有資格反抗。
因為現在抱著她的,不但是夙玉更是容景。
他們從頭至尾就隻是一個人而已。
“小沐——”
夙玉望著秦沐歌已經有些紅腫的雙唇,凝了神。
而秦沐歌卻是雙眸泛紅,微微喘著氣,細細的開口,“若你想,就開始吧。”
“……”
夙玉麵色一凝,片刻的錯愕之後,那張絕色的俊顏之上瞬間湧上了狂喜。
他不諳世事,唯一的信念支持,讓他知曉情愛的就是秦沐歌。
此刻的秦沐歌雙頰泛紅,眼角含著幾分媚色。
這一番撩人姿態,就算他是萬年寒冰也得融化了去。
而且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拒絕。
夙玉幾乎是欣喜若狂的翻身而上,再一次吻住了秦沐歌的雙唇。
他不似容景那般花樣百出,隻會順從自己的意願,再順從秦沐歌的感官,讓她快樂。
直到雙腿一涼的時候,秦沐歌才驚覺裙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叫夙玉給撩開了。
小夙玉蓬勃抬頭,正虎視眈眈。
夙玉艱難的頷首,卻在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了秦沐歌的不對勁。
她雙眸緊閉,翹睫微顫,就連雙唇也緊緊的咬住了。
夙玉一愣,伸手去撫觸她的唇瓣,“不要咬。”
待他將指尖探入檀口撬開貝齒之時,秦沐歌報複性的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之上。
尖銳的疼痛卻無法抵擋想要她的渴望。
夙玉藍色的眸子顏色又深了一些。
“小沐,你不願意麼?”
聽著這話,秦沐歌終於是鬆了牙齒。
再看夙玉的時候,她情緒十分複雜。
一開始,這個唇紅齒白、擁有一雙藍瞳的少年,率先叫她動了心。
之後,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卻錯過了。
錯過了,便永遠錯過了。
繼續沉溺在那種錯誤之中,隻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秦沐歌抿唇,甕聲甕氣的道,“既然你上回已經抱了我,那一次與兩次又有什麼區別?”
她反抗不得,此刻卻更像是賭氣。
夙玉微微一愣。
好半響之後,終於是身子一軟,朝著秦沐歌身邊滾落了過去。
望著頭頂的幔帳,夙玉無奈的笑了。
“那次我沒有抱你。”
一聽這話,秦沐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瞪圓了雙眸。
她錯愕的坐了起來,不敢置信的望著夙玉,“你、你說什麼?”
夙玉緩緩的吐了一口氣。
那微涼的指尖觸上了秦沐歌的柔荑。
口氣雖然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僵硬,但是卻是他盡了最大努力的溫柔。
“那日我的確是有過,若是能夠得到你,即便是打入地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也值得的念頭。可惜,在最後一瞬,我還是敗給了容景那個家夥。”
“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沐歌下意識的握住了胸前的衣襟。
夙玉那雙藍瞳微微一閃,伸手便將秦沐歌撈進了懷中。
而此刻的她聽說那日夙玉壓根兒就沒有碰過自己,此刻愈發不敢再給他一丁點兒的機會。
不過,她的掙紮才剛剛開始,便叫夙玉那雙強有力的臂膀給困住了,動彈不得。
“我愛你,中意你,所以一切都要你心甘情願。”
夙玉光潔的下巴輕輕摩挲著秦沐歌的肩膀,將她攬進懷中,貪戀著這一刻的溫存。
秦沐歌心中有些不安,不過卻在感受到夙玉那一份悲愴之後;
終究,還是放棄了掙紮。
“其實那日,在最後一刻,容景又回去了。”
夙玉低低的開口。
最後的關頭,夙玉覺得胸口一陣尖銳的疼痛,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覺。
那之後,覆在秦沐歌身上的,定然是容景了。
所以,那一夜秦沐歌所謂的“春/夢”,的確是她渾渾噩噩之中與容景在顛鸞倒鳳。
再得知這一點之後,秦沐歌心情十分複雜。
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可為什麼她心中卻沒有半點兒輕鬆解脫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