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說的老周是這片的刑警隊長。
市中心這帶是這群富二代出沒得最頻繁的地方,也是他們犯事最多的地方。這群人身為典型的富二代,難免少不了各種飆車違章打架鬥毆的事,而這些事統統都歸老周管。老周是那種典型的“幹吏”,在當地幹了十幾年,場麵上混得極熟,和這群富二代的父母們也都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一遇到這群人犯事,就一個電話打回家和父母們告狀,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爸媽,久而久之地,對老周也生出了幾分畏懼。因此小丁一看見場麵失控,就把老周抬出來,鎮住場子的同時,順便也坐實了自己“打小報告”的名頭。
小丁苦笑著看著大家對自己投來鄙視和憤怒的眼光,尷尬地笑著說:“我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們不要當真——大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看我的麵子,也看…的麵子,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好不好?”
大王捂著手臂冷笑不止。他邊上一個人跳出來:“你不要動不動就拿…來壓人,她們早都分手多少年了,鬼還記得這邊有個前女友?再說了,那個人的前女友難道還少了嗎?個個都要當個人物,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小丁變了臉色,壓低聲音喊:“二狗,這種事也好在這裏說嗎?嘴巴放幹淨點!”
那個叫二狗的哼了一聲,大約還是有點忌憚,揚著下巴對歐景年說:“歐姐,我們各退一步吧。你這小朋友把我們王哥的東西吃了,人也打了,按照我們的慣例,是要打斷她的腿的,但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叫這小東西出來給我們王哥磕個頭,陪個罪,我們也就算了,大家還是朋友,怎麼樣?”
獨孤桀驁被他一口一個“小朋友”“小丫頭”說得上火,握緊拳頭,狠命瞪他。歐景年握住她的手,輕輕搖了一搖,淡定地開口:“大家都是文明人,遇事要文明,怎麼能動不動打斷人腿、叫人磕頭呢?她吃了你們的東西,是她不對,我代她賠個不是,這東西多少錢,我賠給你們,小丫頭給你們道個歉,磕頭就算了,怎麼樣?”
獨孤桀驁:誰要給他們道歉?一群刁民!草芥!想當年我縱橫天下的時候…
大概是她表情太猙獰,歐景年又伸手拍了她的頭一下,把她拍得一怔,歐景年對著獨孤桀驁,表情就溫柔多了,笑笑說:“獨孤,小孩子不要愁眉苦臉的,小心以後長成苦瓜臉。”
獨孤桀驁:本座今年25了!算上“穿越時空”的時間都325了!
歐景年無視了獨孤桀驁的心聲,她又轉過頭去,定定地看著大王,對方捂著手臂,一臉猙獰:“她不磕頭也可以,我報警。她這可是人身傷害,要拘留的。小小年紀,留個案底,哼哼。”而且他們可不敢保證拘留所裏會發生什麼事。
歐景年皺起了眉頭,慢慢說:“王明明,你不要太過分。”
大王哼了一聲:“我隻是按照法律程序辦事,哪裏過分了?不信你叫小丁來評評理。反正磕頭或者進局子,你叫她選。”
歐景年皺緊了眉頭,她起先的想法是這事確實是獨孤桀驁不對,叫小丫頭道個歉也無可厚非——獨孤桀驁實在是有點太鬧騰,她自己下不了手,叫別人給她吃個虧,長長記性也好,然而王明明實在有點太過分,又是磕頭又是拘留的,這樣對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太苛刻。但是真的要解決這事時,歐景年又有點猶豫——她的確有能力擺平王明明,但擺平不是沒有代價的,這可不是簡單的錢就能解決的事情。
獨孤桀驁看出了她的猶豫,臉一揚,問了一句:“進局子就是被關起來是嗎?”還要留案底,聽起來像是門派裏麵禁閉、麵壁、思過之類的懲罰。
歐景年點了點頭。
“關多久?”
“視情節輕重拘留2-15天!”二狗跳出來賣弄他那並不深厚的法律知識了。
獨孤桀驁鬆了一口氣,她看歐景年的表情,還以為是要關上五年十年呢,原來隻是區區幾天而已,她自己哪次閉關都比這時間久,抬了抬下巴,體貼地替歐景年下了決定:“歐小姐,如果打人的懲罰是進局子幾天的話,那就讓我進去好了。”
歐景年不讚同:“獨孤,這不是鬧著玩的,會留案底,以後找工作什麼的,都不方便。而且拘留所裏人員複雜,你一個女孩子,進去不好。”多淳樸可愛的姑娘啊,為了怕自己為難,居然自願進拘留所,決定了,怎麼也要把獨孤保住!
獨孤桀驁一臉傲氣:“沒關係,反正我是不會跟他道歉的。”找工作什麼的…她獨孤盟主豈是甘居人下、為人做工過活的人?再說歐前輩也不會不管她的。不過話說回來,歐前輩實在也太軟弱了些,對著文白也就算了,對著這群人也這樣低聲下氣的,難道這江湖裏真有那麼多能人異士,叫歐前輩這麼忌憚?還是…她其實是個銀樣鑞槍頭?仔細想起來,除了剛見麵那時候,似乎她就再也沒展現過武功了,莫不是她真的不懂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