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默臉色慘白地望著地上的一團已經看不清樣貌的血肉，她身體顫抖著跌坐在地上，形色狼狽。
她的衣服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身上的血漬都已經幹涸。
刺眼的太陽曬在她的臉上，流淌出來的血已經成了血痂，她卻沒有任何感覺，伏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
到最後，她幾乎連膽汁都吐了出來。肚子中本來就沒有多少東西，這麼一吐，最後就隻能幹嘔，像被人卡住了喉嚨，堵住了咽喉，呼吸都變得不暢。
嘔……嘔……
溫默終於緩過來，睫毛低垂著說道：“老師，他們……是我殺的……”
她的嘴唇有些顫抖，沒了以往的血色。
她的話是在問慕天，可是語氣卻是肯定的。她不認為這兒還有別人可以幹出這種事，也不認為還有別人來救了她。
雖然地上那兩團早已經看不出人樣了，但是溫默卻依舊認出了那就是後麵攻擊她的老大和老三。
慕天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回答溫默道：“對。”
溫默心中還抱著幻想，她希望這不是自己幹的。
“老師，你開玩笑的吧……”溫默乖巧地笑著，可是笑容卻有著抽搐，勉強得讓人看著悲傷。
“就是你殺的！”慕天說道，人卻沒有出來。
慕天不理解溫默為什麼會認為他是在開玩笑，但是他從來都不喜歡開玩笑。
而且修煉的人，殺人乃是家常便飯，並沒有什麼大礙。
溫默聽了他的話，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那上麵滿是鮮血。
她運轉靈力，想要施展一個水球術，把自己的手洗幹淨，那血刺了她的眼。
可是一運轉，她便發現體內一陣空虛，一絲靈力也沒有了。
她頓時忘記了自己手上的血液，“老師，我的靈力怎麼沒有了……”
她又運轉口訣，用神識探查著體內，發現靈海之中空蕩蕩的一片，仿佛一個幹燥的水壺。
她猛地站起來，卻又全身無力，腿一軟，又跌坐在地上。
她的雙眼有些無神，手指顫抖得更加厲害，比知道自己殺了人，還要恐懼。
慕天有意要晾她一晾，並沒有即使告訴她。
溫默靈力當然是沒了。她一人便殺了老大和老三的兩個經驗豐富的武徒三階，靈力若是還有，才是怪事呢。
而且若不是小靈兒及時地幫忙。溫默不隻是靈力用光，還要傷及到根本。
慕天想到此處，心中便又轉到了溫默當時的情況上去。
溫默被老大打中以後，老三很快就掙脫了沒有了靈力輸入的木藤術。
兩人擔憂溫默存在著後手，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一邊不遠不近地看著，一邊準備著他們的殺招。
慕天因著想要溫默自己成長，並沒有出手。
再加之，他出手需要付出的代價不小，所以就更加有理由不出手了。
不過盡管不直接出手救溫默，他還是做了一些防護。
溫默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他饒是再不在意，也得顧著點。
所以，在溫默陷入絕望的時候，慕天已經在她身上布置了一個有些防禦力的護盾。
隻要溫默及時反應過來，逃走絕對不是問題。雖然他並不建議逃走。
可是溫默，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顧自陷入絕望之中，甚至滋生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