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吹動著岸邊的綠柳搖曳生姿。
叮鈴……
鈴鐺伴隨著她悄無聲息的腳步,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響。
雖然這幻音鈴的聲音清脆動聽,可何夕著實不喜,她好不容易放輕了步子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可惜這幻音鈴一響,她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這簡直是坑貓嘛!
嗖的一聲,一個身影從不遠處躥過,仿若一支快箭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緊接著又有幾個身影隨它而去。
天黑了,某些鼠輩又出來搗亂了……
何夕碧色的眸子中寒光一閃,足下發力,隻聞得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小身子迅速消失不見。
吱吱……吱……
一陣慘叫之後,小月鎮重新恢複了平靜。
碧水青山,白雲悠悠,無論何時這地方永遠那麼的純淨和諧,好像所有的美景都該聚在這裏,讓人一眼便心生喜悅,不愧是昔容口中的淨土,的確算得上一方淨土。
何夕的小爪子上捏著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端綁著四五隻半死不活的老鼠,她站在山坡上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緩緩吐出,團聚在心裏的陰霾方才去了不少。
拽著老鼠向不遠處的的竹林走去,何夕恍惚想起了昔容的巧舌如簧。
昔容說,你是貓,是貓就要抓老鼠,誰讓你是老鼠的天敵,你身為一隻貓假若連老鼠都抓不到,那你還有什麼顏麵存活於世?連臉麵都沒了,還修什麼仙?豈非叫人笑話。
一番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竟透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恍惚讓何夕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她居然無法反駁……
於是,何夕悲催的捕鼠生涯就開始了……
天知道,她第一次去捕鼠的時候是多麼的忐忑不安。
她在成為一隻貓之前可是個姑娘家,雖不說嬌滴滴的惹人疼愛,但好歹也是個姑娘,忽然讓她跟老鼠徒手……不對,徒爪肉搏,對她的衝擊力太大。
但也正因如此,在抓了幾次老鼠之後,她發現自己的承受能力變得越發的強大……下手也越發快準狠,隻有這樣她才能避免和老鼠貼身肉搏,以免惡心吐了自己。
竹屋建在竹林的空地之中,竹林竹屋融為一體,若不仔細看隻怕會忽略這些竹屋的存在。
竹屋並排坐落在竹林裏,從左至右依次是廚房,練功房,浴室,臥房……臥房……以及N多臥房,不計其數,搞不懂這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臥房。
平心而論,何夕覺得這種布局還是不錯的,吃了飯練功,練了功洗澡,洗了澡睡覺,唯一的缺點是茅廁有點遠……
而臥房太多。
這些臥房均是用這裏產出的竹子搭建而成,粗略一看並沒有什麼區別,仔細一看也沒什麼區別。
昔容向來灑脫,想住哪就住哪,何夕要想找到昔容,隻能一間一間的看過去。
但今日她一進入竹林就看到了昔容。
昔容半截身子蹲在地上,手裏拿了個小鏟子在鼓搗什麼東西,走的近了方才發現他居然在種草。
是的,不是種花而是種草,還是那種狗尾巴草,話說,他把狗尾巴草養在花盆裏幹什麼,難不成還能開出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