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你怎麼還能吃的下去?”朱文眼看著小和尚一連吃了三個饅頭,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小和尚抬眸看著他,麵色平和,無波無瀾,片刻,他問:“朱施主似乎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
朱文沉默了片刻,這才小聲說:“小師父,不瞞你說,我昨夜……”
他小聲說:“做了一晚上噩夢。”
小和尚奇怪:“噩夢?”
“真的是噩夢,我夢到了很多女人,圍著我打轉,還往我身上撲,想要脫我的衣服……”朱文說著臉色都慘白了。
雲柯哭笑不得的問:“這是噩夢?”
小和尚歎息著說:“還真是噩夢。”
“噩夢什麼噩夢,這分明是美夢才對。”宋霖兒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在小和尚身邊坐了,美眸悠悠的盯著對麵的朱文,將他上下打量了一個遍,瞧他眼睛下有著烏青,臉色也不太好,就笑道:“看來你昨夜睡的不太好啊。”
“夢到那麼可怕的事情,能睡得好才怪。”朱文小聲嘟噥。
宋霖兒抿唇一笑:“又一個傻子。”
“不過,倒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朱文和小和尚都奇怪看著她。
“如果我沒猜錯,你在夢裏並未脫衣服。”宋霖兒肯定的說。
朱文打了個哆嗦:“當然沒有,她們那麼可怕。”
宋霖兒抿唇輕笑,對這種形容詞不置可否:“幸好你沒有脫,你若是脫了就要和那兩個人一樣了。”
“你知道是誰殺了他們?”小和尚問。
宋霖兒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隻看著朱文回答:“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魘,魘與厲鬼一樣,乃是人死之後所化,人生前遭受了折磨,死後怨怒不散,或成惡鬼,或成惡魘,惡鬼也就罷了,他們最多在自己埋葬的地方做作惡,可這魘就不一樣了,他可附身行走,天地之間隨處可去,是比惡鬼更難對付的東西。”
朱文麵色嚴肅,倒是沒有太過驚懼害怕,反倒露出了深思:“這種東西我倒是在書中看過,可我記得有個說法是九魔一魘,書中記載魘的形成是很苛刻的,一般情況下,隻有遭到大屠殺或者瘟疫的地方,且荒蕪多年,才有可能形成惡魘,這裏……怎麼看也不像是形成惡魘的地方。”
且不說這裏不像是遭到過大屠殺的模樣,就說這荒蕪這裏也不像。
“你說的對,所以惡魘可能不是來自於這裏,但你被忘了惡魘是可以有身體的,他也許是來自於別的地方。”宋霖兒美目眨了眨:“也許……那個惡魘就在你們兩個人之中也不一定。”
此言一出,雲柯和朱文皆是露出了警惕神色,均是稍稍的退後了一些。
“你別胡說,我可不是什麼惡魘,我是個人!”
雲柯亦開口道:“宋姑娘,你我是一路走到這裏來的,我們朝夕相處,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惡魘。”
宋霖兒指尖卷著發梢:“不用急,要辨別惡魘很簡單,隻需要去太陽下曬一曬,看看誰有影子,誰沒有影子就一目了然了。”
“曬就曬。”朱文看上去好似個柔弱書生,此時倒是個鐵骨漢子的模樣,話音落,站起來就走,徑直走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