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挺不好意思的跟趙班長道了歉,而副班長才把這個給我拿了出來。”
李強指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那個銀新月,抬頭看了眼自己麵前的張連長和孫醫生,低頭繼續盯著銀新月長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時候這東西可沒這麼幹淨,我一槍打那孫子胸口了,上麵都讓血給泡透了,那邊天氣又熱又幹的,血幹了都成了黑褐色,看著惡心的像是被曬化了的膠皮捏起來的玩意。”
“我本來嫌惡心想把這死人的玩意扔了,但趙班長跟我說還是留著好,畢竟是我第一次戰鬥的證明,而且我們那也有這傳統,帶著這麼個玩意能辟邪。”
“這就是我第一次參加的戰鬥,我那時唯一開的一槍蒙中了對麵新來的中層幹部,說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李強忍不住笑了幾聲才說道:“那孫子是第一天到,看到毒販們用土造的迫擊炮報複咱們,也不知道怎麼就想不開了覺得聖戰的時刻到了,帶了幫愣頭青就武裝越境,準備把我們這個哨所的人頭都砍下來,掛牆上好來個血淋淋的警告什麼的。”
“但是結果你們也看到了,他的東西成了我的戰利品。”深深看了一眼那枚銀新月,李強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我不敢說這東西真能給我辟邪還是怎麼的,反正麻煩倒是給我找了不少。”
“我還以為這次出國能先讓我緩上幾天呢,沒想到這次卻又把這份緣分給續上了。”李強的話語裏充滿了回憶帶來的感慨:“真是一點清閑都不給人留。”
“不對。”張連長突然開口打斷了李強的回憶,他皺著眉頭說道:“你沒有上繳這東西本身就不對,更別提是這種敏感的東西。”
說完之後他看著抬起頭的李強,看著李強的眼睛慢慢問道:“你小子情緒不對,還有東西沒說!”
“沒辦法。”李強看了眼孫醫生:“有些東西不能說,張連長您知道的。”
眼瞅著張連長也看了眼孫醫生,李強用腳後跟都知道,張連長想把孫醫生攆出去,趕緊又解釋道:“連長,孫醫生出去也沒用,有些東西真的不能說。”
他怕張連長不理解讓人心裏有了疙瘩,趕忙又接著勸道:“連長,一會您回去聯係一下我的老部隊行不?我有這東西不能說整個團裏人都知道,但起碼我們團長和指導員還有政治部的人都知道。”
李強知道此時提起班裏的人就是找麻煩,他想了半天後終於又找出個證明人來:“還有我們團炊事班的,他們都見過我有這個,也能證明。”
正在這時,指導員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他把張連長和孫醫生叫了出來,然後示意跟在自己身旁的胖子說話。
胖子滿臉都是汗水,他不是跑的而是急的,李強這事根本就不能耽擱,耽擱久了就要人命,所以通訊一通他就一個電話打大使館去了。
“大使館那邊來信了,因為這事挺重要的,所以是咱們這邊國安的負責人接的電話。”胖子知道越是這時候越不能亂,他慢慢組織著語言說道:“對方一聽我們說的這事就提了李強的名字,但我不知道李強的番號,於是把指導員叫過去了,兩邊一對番號發現就是咱們的這個李強。”
在胖子說道這裏時,張連長隱晦的看了眼指導員,等對方微微點頭確定後,才把心放下安心聽胖子到底是怎麼說的。
他現在是誰都不敢信了,雖然心裏不太想承認,但此時如果讓他選擇一個人去相信,他絕對會選擇指導員而不是其他人。
“那邊負責人確定是他所提到的李強後,說他對李強很熟,願意親自為李強擔保,證明李強並沒有政治方麵的問題。”
胖子說完後,指導員也表示他聽到的跟這個一樣,剛才他已經跟大本營報告過這個問題了,那邊正在和李強的老部隊核實,如果順利的話很快就能得到答案,畢竟這屬於特事特辦的範疇。
聽到兩人的話張連長也沒說別的,隻是點了點頭。
然後指了下房間裏說高飛你進去陪會強子去,無論他有沒有問題被這麼懷疑都不是好事,一會大本營的信過來以後,要是確認沒問題的話,我親自跟強子端水道歉。
大本營那邊訊息過來的挺快,這次是張連長親自接的電話,他接起來一聽接線員的聲音就知道壞菜了。
因為那電話是國內轉接過來的,他還沒來得及把電話塞給指導員頂缸呢,李強的團長已經在那邊罵上了。
團座大人張口就是張建設你個王八蛋不是東西!接著各種髒話滾滾而來,還夾雜著諸如等你這個孫子回國了小心點,老子天天練你個王八蛋去。你是不是以為老子老了就能他媽欺負我手下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