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大腦空白站在原處怔了許久,才反應慢半拍的認出那台龐大的棕色機甲,正是自己當年試水操手的第一台機甲。

仿上帝之手地獄七宗罪魔王機甲係列的地獄七君機甲之一。

以地獄七君書記官之名命名的——巴貝雷特。

亦是當年他送給白一寒晉升少將的賀禮,白一寒多年以來一直很珍惜它,哪怕有機會擁有性能更好戰鬥力更強的機甲,也堅持不肯更換它,固步自封的以一部僅是超s型的機甲限製住了自己再繼續往前攀登的道路。

往事如流水劃過心頭。

再看眼前一個被狠摔在地,一個麵色陰沉呈現戒備狀態對摔倒在地之人虎視眈眈的兩個男人時,顧衍才恍然驚覺早已物是人非。

稍稍回過神來,顧衍趕忙一把拉住了處於精神危險狀態的布魯斯,一邊源源不斷給他用信息素進行著精神疏導工作,一邊低聲叱責,道:“你幹什麼啊?”

“我不準他碰你!”布魯斯餘怒未消。

顧衍來氣:“什麼叫不準他碰我?”

感覺布魯斯真是被自己寵壞了,這樣下去簡直是不得了了,莫名其妙的發狂隨隨便便的就為了一些不知名的理由出手傷人。

“不準他碰你,就是不準他碰你!”

“你是我一個人的!”

布魯斯擲地有聲。

振振有辭得厲害,絲毫沒覺出自己的錯來。

“什麼叫做我是你一個人的?啊?......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我真是你一個人的,那你也不該隨隨便便就使用你的精神力對別人出手,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顧衍被布魯斯氣了個夠嗆,覺得他真是被自己慣出一身毛病了。

布魯斯站得筆直理直氣壯得與他對視。

顧衍放緩語調,跟教育小孩似的語重心長:“得虧他是個alpha,要是個omega的話你這麼胡來當場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你知道嗎?”

布魯斯癟著嘴不說話。

委屈極了。

“去,跟白一寒少將道歉!”顧衍看他這樣心一下就軟了,打算將這事揭過,回頭再好好回去跟布魯斯好好談談。

至於,現在——

就家醜不可外揚了。

咳咳。

不想,今天布魯斯也不知是怎麼了,就跟吃了槍藥似的,將脊背挺得筆直偏頭氣勢洶洶地瞪了眼白一寒,轉眼看向顧衍堅定,道:“我不——”

“我讓你去跟白一寒少將道歉,你聽見沒有?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顧衍瞪他。

布魯斯倔強得不理他。

搞得顧衍越加來氣:“我跟你說話你到底聽見沒有?”

“我沒錯,我不道歉。”布魯斯堅持。

“你沒錯?不道歉?你這麼胡來不叫有錯,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做有錯?”顧衍冷笑一聲,當下覺得這孩子沒法管了:“你今天因為他碰了我一下對人隨意出手,明天要是別人不小心弄壞你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就要去殺人?!”

顧衍質問。

“我沒有胡來,他是敵人。”

布魯斯赤紅著雙眼堅持。

他不喜歡這個人。

不喜歡。

“敵人?你分得清什麼是敵人什麼是自己人嗎?”顧衍直接打斷他,頭一回發現布魯斯如此不可理喻:“他是帝國少將是來救我們的,是自己人。”

布魯斯一字一頓:“我分得清的,所有跟我搶你的人都是敵人。”

“嗬,我頭一回發覺你真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顧衍怒急攻心,從未這樣生氣過,隻覺得之前布魯斯在自己麵前表現出的乖巧模樣,通通都是裝出來的。

根本改變不了他不可理喻的本質。

“我本來就是瘋子,我知道你根本就討厭我。”布魯斯的眼睛紅得幾欲滴下血來,憤怒地朝著顧衍大叫,道:“我討厭這個人看你的眼神,也討厭你看他的,我討厭他。”

顧衍之前不是沒看過別人。

但他從未拿這樣專注的眼神去看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白一寒對顧衍來說是特別的,把全部關注力停留在顧衍身上的布魯斯可以敏銳地感受到。

這讓布魯斯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讓他害怕讓他恐懼......

讓他恨不能讓讓白一寒當場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布魯斯。”看布魯斯這樣,顧衍莫名感到有點心疼,開始回想自己看白一寒的眼神是否真的,有些如同潛意識隱藏的那般有些許微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