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韜發覺梁榮的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說的越來越順口,有很多時候鍾韜說不過他的時候,就會選擇打他,比如這個時候。
“哎喲媽呀!你這是要命呀祖宗。”梁榮捂著胸口,一張臉皺了起來,接著說道:“天呀,我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都怪我之前沒看清,原來我老婆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你說他瘦瘦弱弱的,怎麼打起人來那麼疼!”
鍾韜轉過頭來,看著梁榮在他的身後捂著胸口哭喪著臉,有些無語的說道:“誰叫你老是說些不靠譜的,你就不能像我剛認識你那會那樣正緊一些嗎?”
“正緊?”梁榮低笑,接著抱著鍾韜把自己的額頭抵在鍾韜的肩膀上,兩個人靠在一起暖乎乎的,特別是梁榮身強體壯的,一到冬天,就跟一個移動暖爐似的:“桃子,那你說說,你剛遇見我那會兒,心裏都是怎麼想我的?”
鍾韜玩著他的手指,梁榮的手很寬大且厚實,手指修長且白皙,掌紋斷開,就是所謂的“斷掌”,鍾韜像是回憶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當時就是覺得,哪裏來的官二代富二代什麼,被自己糊了一臉,會不會被坑死什麼的。”
梁榮聽了這話,笑的更開了:“喲,還有你會怕的東西?”說著就順勢把鍾韜的手抱進了自己的掌心裏:“你不是學法律的麼,你可以用法律手段討回正義。”
鍾韜被他逗笑了:“我那個時候,可沒有想那麼多,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去想。”鍾韜說著說著,低著頭,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梁榮不著痕跡的繼續觀察著他,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好了,別想那麼多,快回去睡覺。”
鍾韜有些詫異話題怎麼轉的那麼快,隻是也沒有多想,聽到睡覺,表情有些呆呆的問道:“那你呢?都已經三點了,你不睡嗎?”
梁榮原本敲著筆記本的手停了下來,剛剛聞著鍾韜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不知道怎麼的,困意就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他揉了揉太陽穴,親了親鍾韜的嘴角:“好,那我們一起睡。”
剛相遇的時候,怎麼會想到,會有那麼多後續發生呢。
梁榮剛躺下,摟著鍾韜呼吸就平穩且緩慢,好像已經是睡著了,鍾韜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五官,悄悄的用手,摸了摸他的臉龐。
鍾韜即使是看不見,也能在腦海裏描繪出這張臉的每一個細節,濃密的長眉和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還有剛毅的下顎,他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真的和梁榮在一起了,此時他們還緊緊的依靠在一起,彼此的氣息交纏。
這種要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麼的濃烈,他也慢慢的感覺到自己對仇英和梁榮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這也太明顯了,像是親吻,牽手甚至是做|愛,這一切看起來都別扭的事情換成了梁榮之後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這份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鍾韜也常常問自己,梁榮明明看起來那麼欠揍,或者是在中秋節拿月餅上來的時候?又或者是一起看電影暴露了自己的性|向的時候?又或者再更早,鍾韜都還沒有察覺的時候,等到反應過來,那個人的名字,模樣,都已經在自己的心裏紮了根了。
現在夜深人靜,樓下偶爾可以聽見火車行駛的聲音,北風依舊瀟瀟,鍾韜悄悄的把身子湊過去,在梁榮的唇上,留下了一個淺吻。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又那麼的新鮮,他的心跳忽然跳得飛快,心情也非常好,許久才閉上眼睛,重新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