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侍女出去,好一會兒懂沒了動靜。
楚惜情起身朝外走去,這裏是她們之前賞花的園子西北角的廂房,外麵很是安靜,假山花木,隻有鳥雀的叫聲。
楚惜情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有些煩悶,奇怪,梅香怎麼還沒過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身上隻穿著中衣,總不方便穿著這個出去,蹙眉看了會兒,沒法子便又回來了。
這廂房裏掛著幾幅畫,楚惜情站著看了會兒,雖然是廂房,這畫卻也是當代名家之作,楚惜情正沒事欣賞了會兒,卻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欲睡,眼皮變得很是沉重。
楚惜情揉了揉太陽穴,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怎麼會好端端的感覺有些想昏睡,而且,外麵一直沒來人,是怎麼回事?
剛剛吃的東西難道有問題?
那種奇怪的味道——
楚惜情夾起一塊聞了聞,忽然臉色微變。
“蒙汗藥!”
她猛然往外看去,此刻,她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廂房院落的門被人推開了。
楚惜情隻覺得藥效發作,腦中越發昏昏沉沉,她狠狠地咬了咬舌尖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看了看四周,她手邊並沒有什麼合適的工具,幹脆把發間今天戴著的一根玳瑁簪子拔了下來。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楚惜情目光往外一看,來的人不是那小丫鬟,而是一個打扮得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正搖著折扇往這邊走過來,滿眼淫邪。
楚惜情心中一涼,該死的!
她被人算計了!
難怪梅香到現在還沒來,難怪剛剛那個小丫鬟極力推薦她吃下那糕點,難怪她一去不回!
這裏是徐家的地方,太子妃不可能算計她,楚家和顧淵都是太子要拉攏的人,那麼唯一可能的就是信王了。
之前就一直存在的疑惑這一刻似乎有了解釋,她就說,信王妃和秦瑤這兩個女人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地隻是這樣對付她,本來一起她們走了就沒事了,沒想到她們的後招在這裏等著她,在她最沒有防備,最鬆懈的時候來了致命一擊!
她大意了!
皇室的女人有幾個是簡單的,秦瑤不簡單,信王妃更不簡單。
現在,她中了蒙汗藥,隻覺得渾身無力,該怎麼辦?
那公子哥兒已經走了過來,楚惜情咬牙往後退到椅子後麵,見那人走了進來,打量她一眼,眼睛一亮:“小美人,你等急了吧,嘖嘖,衣服都脫了,別著急,本公子來憐惜你!”
“你是誰,我是楚家的小姐,我的丫鬟馬上救過來了,我是今天的客人,你認錯人了!”
楚惜情沉聲嗬斥道。
那公子哥兒笑了起來,笑嘻嘻道:“哈哈,你這女子還真有意思,三貞九烈的,跟我玩這個呢?我徐五還不吃這套。楚家小姐是吧,來來,今天伺候得公子高興了,娶了你!”
楚惜情臉色一變。
徐五?
這麼說,是徐家的公子,她現在已經清楚了對方的險惡用心。
她是顧淵的未婚妻,還是太子嫡係楚家的小姐,如果在這裏被太子妃娘家的人給奸汙了或者死了,那麼首先顧淵跟太子之間很難再合作,楚家也會有微詞。
而且出了這樣的事情,對雙方都是打擊,真是一石二鳥的毒計。
對人心的把握不可謂不精準,今天的一切安排都天衣無縫,讓她完全沒有防備就落入了算計。
隻是讓她就此坐以待斃,她楚惜情做不到!
“我父親是吏部侍郎楚旭,我是威遠侯的未婚妻,徐五,我今天是被人算計了,你不要中了別人的圈套!”
徐五公子大笑起來:“我管你是什麼呢,就是什麼小姐我也照玩不誤。”
說著他伸出手朝她走了過來,臉上帶了些酒意,臉色微紅,他伸出手朝她抓過來。
楚惜情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簪子被她藏在袖中,看到徐五這模樣,知道是沒法說清楚了,這人明顯喝醉了,且一定是被人誤導了,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她便換了個臉色,笑道:“別生氣,徐公子,我這是跟你玩遊戲呢。”
“嘖嘖,你這女子還真有意思,我說你嚇唬不到本公子吧!”他笑嘻嘻道。
楚惜情往他走了過來,“讓我來伺候公子吧,您別動,坐著。”
“快過來,小美人。”
楚惜情深吸口氣,她狠狠掐了下手心,清醒了許多,帶著笑走了過去,袖中隱藏的簪子握緊,朝徐五走了過去。
徐五正帶著幾分醉意坐在那等著她過來伺候,楚惜情上前一步,忍著惡心伸出手搭在他脖子旁,“我來伺候你——”
下一刻,異變突生,她猛然伸出手,簪子朝著徐五的脖子刺了過去!
她刺的力道不大,隻是刺中了幾分,頓時血流如注。
“啊!”徐五大叫了起來,捂住脖子,楚惜情一腳踹在他下檔,趁著此刻還算幾分清醒,轉身往外跑去。
為了保持清醒,她咬破了舌尖,尖銳的疼痛讓她腦中一個激靈,往院子大門跑去。
隻是,當她跑到門口,卻發現那裏已經被人鎖上了!
她使勁推了推還是推不開。
“來人啊,救命!”
她喊了幾聲也無人回應,隻有鳥雀的叫聲在四周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