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

顧老太太走了過來,咳嗽一聲,“那個,公公,真的封了楚小姐為縣主?”

“對,是陛下親自封的,恭喜啊,您這兒媳婦可是縣主,新婚那天,陛下賜她用郡主的儀仗出嫁呢,風光極了。”

“嗬嗬——”顧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沒再說什麼。

這婚事如今還沒怎麼樣呢,她還沒怎麼過問就定下來了。

日期是皇帝定下來的,她也不敢說什麼,如今這樣,隻能準備成親了。

可是,為什麼連楚惜情的地位都變高了?

而且,如此這般,她侄女徐惠兒不就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顧老太太滿臉擔心,等內侍走了,她拉著顧淵道:“老大,你這麼倉促成親,可認定了那女子?”

“自然是認定了,母親,此事不必你來過問,我會讓人操辦婚禮。我隻是告訴您,我一定會娶惜情,有些別的想法您就不用再多想了。”

他麵色冷淡。

老太太臉色難看,哼了一聲:“娶個縣主就了不起了,那惠兒等你——”

“娘!!”顧淵目光冷了下來:“我說過了,惠兒隻是我表妹,我已經跟舅舅說過了讓他早點給惠兒說親事。”

“我就不明白,惠兒哪點比不上她了?”

“她哪裏都好,至於惠兒,就不用再提她了,她隻是我的妹妹。”顧淵把聖旨收好,轉身離開。

顧老太太蹙眉,這事情,還是讓人告訴那邊才是。

隨即,她把這消息讓人送去了哥哥徐家那邊去了。

徐惠兒一家正用晚飯,徐惠兒的父親徐耀祖微微發福,身形也算健壯,濃眉大眼,年輕時也參加過義軍,當著武官。

徐惠兒的大哥徐正如今剛從塞北回來,前年成親的,侄兒才出世,此刻正滿臉笑容地說著兒子的事。

“過幾天滿月了,家裏要辦滿月酒。”徐正笑道:“正好,把親戚都請過來,對,大表哥那裏送請帖過去沒有?”

“請帖是送去了,他未必會來,可能是顧炎過來。”

“嗯,妹妹,你是怎麼想的?”這客廳裏都是徐家的人,徐正蹙眉道:“娘,妹妹的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再耽誤了。”

徐夫人哼了一聲:“這事能怪誰,要怪隻能怪你爹,怪那個沒良心的大表哥。之前一直什麼都不說,讓我們家惠兒等著,如今可好,說訂婚就訂婚了。”

“你少說兩句!”徐耀祖怒道。

“還不能說了,若不是因為他,我們家惠兒能到現在還沒嫁人嗎?”

徐夫人滿腹怨氣。

“夠了!”徐耀祖把筷子一放,氣道:“說這些有什麼用處?哼,這死丫頭自己腦子也不清楚,這麼久了不能把事情解決,之前我也試探過他,他回絕了,本想著時間長了他肯定會答應的,但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就訂婚了。”

“好了,都是我的錯!”徐惠兒捂著臉低泣起來:“是我沒生個好人家,表哥看不上我——”

“你——”

她心中很是怨憤,總覺得是因為楚惜情家裏條件好,所以才能得到這樣的機會。

她不相信從小長大的人,顧淵會就因為幾次見麵就愛上了別的女人。

因為不相信,才更加難以接受。

這一家人正爭吵,這時,顧老太太派人送來了消息。

“什麼,賜婚了?”徐耀祖吃了一驚。

“是,皇帝親口說的,如今聖旨都頒下來了,還封了楚家小姐昭陽縣主,準許她用郡主的儀仗出嫁,賞賜了很多東西。”

“不可能,怎麼會!”徐惠兒瞪大眼睛,她猛然跳了起來:“縣主,她憑什麼!”

而且,他們居然這麼快就要成親了,趕在十一月就要成親了,這也太快了。

“是真的,這可是陛下金口玉言。”

徐家人頓時臉色沉了起來。

居然是真的。

禦賜的婚姻,破壞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楚惜情還封了縣主。

徐耀祖歎了口氣,他倒不算愚蠢,歎道:“算了,百川跟我說了讓我早點給你找個人家,明天就開始給你尋合適的吧,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我不要嫁別人!”徐惠兒吼道,臉色慘白:“我隻要嫁給表哥!”

“胡鬧,難道你還打算去做妾不成,你讓我爹臉往哪擱?憑著你表哥的關係,找個好人家不難,就死心了吧!”徐耀祖怒道。

“我不,我不要嫁給別人!”

徐惠兒哭鬧起來,徐耀祖見她如此胡鬧,不得已,讓人幹脆把她帶走關起來冷靜一下。

“爹,表哥真的要成親了?怎麼會這麼豐厚的賞賜,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太子是穩如泰山啦,當然,你大表哥可是很受陛下重視的,這些不算什麼,不過是對百川的恩賞罷了。”

“可惜了,要是妹妹能夠嫁給表哥,兩家親上加親就更好了。”徐正遺憾道,雖然他現在也很受重用,可是如果能更近一步那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顧淵對徐惠兒不感興趣,之前就拒絕過,更極快地跟楚家長女定親了。

現在連婚期都定下來了,再說別的也是無用了。

“呸,那就是個白眼狼,當初你們可幫他不少,他親娘,親弟弟可都是靠你養活的。”徐夫人怒道,自從知道顧淵跟楚惜情定親之後,徐夫人對顧淵就滿是怨懟,更是沒有好話了。

“你再說一次試試,信不信我行家法?”徐耀祖怒道。

“來啊,你倒是來!”

這夫妻二人都不是吃素的,便打將起來,徐耀祖慌忙攔住他們,勸了半天才算分開。

卻說賜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開,太子知道了十分高興,且楚惜情被封縣主,那麼豐厚的賞賜,也讓他感覺父皇越發重視自己了。

信王則是大怒,他剛剛算計過楚惜情,這邊皇帝大力賞賜她,他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一方麵是示恩寵,另外一方麵也是對他的一個警告,警告他不要打歪主意。

這次的事情沒處理好,讓信王很不痛快,如今又被敲打一番,更加不快。

傍晚吃酒醉了一番,把個侍妾叫來胡天胡地地折騰得半死不活,才算是出了氣。

胡睡到半夜,忽然被人吵醒,信王大怒,“出了何事?好大膽子!”

“王爺,不好了,王妃吐血昏厥過去了,人說是中了毒!”

信王吃了一驚,慌忙起來披上衣服去王妃那裏。

雖然信王妃隻給他生了個女兒,沒有兒子,可是信王妃是他的得力賢內助,聰明,毒計多,許多事情他都會跟信王妃商量。

而且信王妃的背後娘家也是實力雄厚,信王自然不會得罪王妃。

哪怕他府中女人無數,信王妃永遠也是別人踩不倒的存在。

“到底怎麼回事!”信王急匆匆到了信王妃住處,見一片慌亂,怒吼道。

“王爺。”一個大夫走了過來,“王妃是吃了湯藥後中毒了,老夫正在給她熬製解毒的湯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