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寒光也不是陽光,隻是一道極其微小的光芒,如絲如線,在飛沙走石間沿地而走。
狂風卻也越來越大,似乎下一刻就要直接把我吹走。
而那光也越來越淡,如那漸融的雪。
丫的,難道這線在指引我什麼?
不管了,反正大不了就出局,跟過去再說。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拉扯著韁繩,朝光線的方向駛去。
於是狂風忽隱,沙石俱匿。
恩?難不成,這線真是在給我指路?
如果,我不跟著這線走,會不會又是狂風大作?
鬼使神差的,我一步作死,朝線外的地方走了一步。
瞬間狂風又現,嚇的我趕緊退了回去。
這一次,狂風與沙石依舊,在我周圍肆虐著。
卻也,沒有一絲風、一粒沙吹到我身前。
我沿著那線繼續前進,任周圍凶險萬分,依舊風平浪靜,沒受半點滋擾。
隻是,未走多遠,那熟悉的“先生留步”再次傳來。
丫的,你早不喊晚不喊,偏偏在我找到條出路的時候喊了起來。
特麼的,要不是考慮到我吃喝已然不足,前路又是難測,真想直接跑了。
現實問題擺在那,沒辦法,我隻好再一次的停步回頭。
隻見那兩人在平坦的戈壁上一前一後沿著歪道而來,眼神舉止間無不透露著些許的小心翼翼,似乎在有意避開什麼。
難不成他們也是在躲避那狂風和沙石?
我疑惑,再一次確信這戈壁真的有古怪。而且,這兩人很顯然也是知情人。之前半帶路半激怒我進入這戈壁,似乎是想要試探我什麼。
難不成,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找到一天出去的路?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也很有可能不知道正確出路是什麼。而且,也很有可能這戈壁的路對他們來說極為重要。
想到這種可能性極大,我也更加淡定了,終於覺得自己好像也有點價值了,於是底氣也足了許多。
“族長先生,有事?”我坐在馬背上俯視著他們,清淡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丫的,就賭你們現在有求於我,先高姿態的試探下再說。
這一試探卻沒有讓那白胡子族長有半點不滿,他哈哈一笑,表情極為自然的道:“先前小老兒的一番話有些過分了,我在這給先生賠個不是。為表歉意,請讓我為先生準備一些淡水幹糧,以及西行之路的地圖。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丫的,這老頭城府可以啊。虛虛實實間看不出半點真實態度,可是又偏偏輕描淡寫的把之前的陰狠花語給帶了過去,同時還拋出了地圖的誘惑。似乎看穿了我現在的需求點,讓我丫的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啊。
不過,誘惑歸誘惑,我還是繼續高姿態的傲嬌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片刻後,半山之外,一匹駿馬馱著淡水和糧食而出。它前麵,則是白胡子族長和長刀少女各騎一匹駿馬。
盡管我可能成為了千百年來第一個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他們族群的外人,可是我依舊沒有機會深入到他們的居住地去細觀。不過,眼下對我來說有地圖、有淡水和糧食就已經足夠,至於進不進去,無所謂。
反正,那傳承千萬年的妖族小天地,我也是為數不多的有機會進入的人類。至於這幻境內的小族群,誰稀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