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外,月華之中,地中海的某個小島之上,一人長發飛舞,佇立在島上空地。
她背對著我站立著,隻留下月色帶起的影。微風襲來,沒有清香,隻有微微的涼意。
然後,這涼意讓迷糊的我頓時清醒了不少。我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再仔細看了看那身影,終於忍不住的開口道:“胡笑?”
盡管逆著風,可是在幽靜的夜裏卻依舊傳出了好遠。而那道身影在聽到我的呼喊後卻沒有回頭,隻是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下。
我不覺得我的視力和我的專注力可以留意到一個人在黑夜裏的顫抖,可是,那一刻,我卻分明的看清了。於是,心莫名的有些不忍。
她所對著的方向,恰是暗道的入口。她未曾離開,一直在堅守等我歸來。所以,在聽到我的聲音後才會顫抖吧。
胡笑默默轉身,豔麗的臉依舊有些發白。是月色、風冷,又或是之前的流血。
當目光落在我身上後,胡笑先是一怔,隨後麵露欣喜,快步向我走來。
看到她蒼白臉上的笑容,我心中又一是一陣心態,同時有些不忍的皺了皺眉。
“你沒事吧?”人還未過來,胡笑關切的聲音已經傳來。
我搖了搖頭,帶著幾分歉意的看著她。
“怎麼了?難道。。?”看到我的目光,胡笑先是疑惑,隨後試探的問到。隻是語氣中,卻掩飾不了那微微的失落。
我不忍看她的目光,頭低了下。盡管從進去到出來,這一段時間發生的到底是什麼。在我經曆那“爆炸”後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可是,我可以確定的就是,胡笑所渴望的封印,我壓根沒有完成。
因為胡笑之前交給我的淡藍色珠子依舊在我口袋裏好好的待著。
“對不起。。。我。。。”我抬頭,懊惱的道。胡笑的期望、妖族的寄托,好多好多本應該必須要去完成的事,卻因為我的能力和冒冒然的闖入,到最後變成了失敗。而失敗源頭的我,卻隻能懊惱的說一句不痛不癢的“對不起”,除此之外,毫無辦法。
我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氣,忍住要落出的淚水,聲音卻已然哽咽的繼續道:“對不起,我。。失敗了。可是。。。”
那一瞬間我腦袋從失敗的空白到不斷運轉,然後,突然一個激靈的在胡笑的失望和驚愕中掏出了那顆淡藍色的珠子。雙手有些顫抖,聲音繼續哽咽的急忙道:“路口還在,珠子還在,是不是,可以再試一次?”
我顫抖著雙手,眼神充滿希望的看著胡笑那有些驚愕的臉。此刻我的心跳的無比的快,而胡笑卻許久未曾言語。
我多麼渴望她會點頭說“可以”,多麼害怕她搖頭說“不行”。可是,她卻沒有開口,隻是在那靜靜的看著我,眼神依舊如之前那樣驚愕中帶著一些失落。讓我判斷不清到底可行不可行,隻有緊張的情緒使得手心滿是汗水。
“機會,隻有一次。”她唇齒輕啟,淡淡道。輕輕的聲音,卻將我的希望擊個粉碎。那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手中的珠子都差點掉落。
怎麼辦?怎麼辦?
我的腦海浮現末日黑暗籠罩,喪屍橫行的景象。親人、朋友、身邊人一個個離去,帶著不甘和絕望。而我,卻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真的沒有機會了麼?”我看著胡笑,艱難的開口道。聲音低沉嘶啞的,音節都已不全。
胡笑淒然一笑道:“不用太自責了,以你的實力,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真的。”
說罷她向前一步,整個人近乎貼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