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後,胡笑無奈道:“最多一分鍾,這一道結界也會破碎掉。”
好在這一次他們的臉色還算正常,也沒有吐血,所以如果再撐,估計也還能多撐個幾分鍾。
可是隻是強撐著,勉強維持著這必將破碎的結界,又有什麼作用呢?結界破碎後,我們如果沒有其他辦法,估計真就要變成肉泥了。
十來秒後,結界開始出現裂痕,一道道細紋蔓延著,好像催命的毒藥一般。
毒藥或許還有甜的,可是這狂風,估計隻會讓人無比苦澀。
“哢嚓”的輕響在狂風中是那麼的清晰,讓胡笑幾人臉色一變。
終於要碎了麼,我心想,依舊未曾意識到這風到底會有多麼的可怕。
幾秒後當一絲冷意從頭頂傳來,從後背湧入後傳遍全身後,我打了個寒顫道:“好冷。”
回應我的隻有逐漸呼嘯的風以及漸漸飄落的雪。
至於胡笑幾人則是臉色蒼白,緊要牙關勉強站立著,發絲已有冰霜。
我擦,說好的風呢,為什麼還有雪?
而且這溫度低的,連圓滿境界都沒辦法抵抗啊。
也得虧我體內的氣息有些不正常,要不然這時候估計早就被凍成冰坨了。
可是眼下我也隻是能夠勉強支撐,剛才還有力氣開口,現在連動動嘴的力氣都沒了。
這場景讓我想到了前段時間西藏的遭遇,隻是那時候我體內的氣息可以禦寒,可以破掉領域壓製。而現在,我除了強撐,什麼都做不了。
冷風帶來的是暴雪,除此之外,好像就沒有了其他異常。
結界依舊未曾破碎,隻是多了幾道裂縫,灌進來一些風。
而這些風無比的冷冽,如同刀子一樣的在人身上刮來刮去,但是又偏偏的,沒有更進一步的破壞這結界。
於是此刻,我們成了豆漿機裏的黃豆,被那風攪個不停。
堅硬的黃豆浸泡後不用攪拌就已經變軟,而身體漸漸成為冰塊的我們又會怎麼樣?
是被打成一塊塊的冰渣,眼睛歸眼睛,手歸手,還是直接變成一團肉泥。
然而,不論是那種情況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甚至都不願意接受任何隻是失去部分器官卻能活命的情況。畢竟生命如此美好,而又沒有那麼多殘缺的美。
於是狂風中,我緊咬牙關將體內功法催動到了極致。
丫的眼下大風極狠,我的心卻也極冷。至於那吹啊吹的,早就不知道把我的驕傲和放縱吹到哪去了。
找不回那驕傲,倒也不用再故作驕傲。我幹脆直接的趴到了毯子上,然後將自己想象成一片羽毛、一粒塵埃。
狂風可以將大樹連根拔起,卻不見得會將那小草吹的粉碎。然而但是這樣,依舊不夠。
要是能把這風吸收掉就好了,咬牙中,我心想。
下一刻,當又一絲風湧入我的體內後,我開始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如果說之前的風是刀在刮的話,那麼剛才那風就變成了水滴。
雖然冰冷濕潤,但是殺傷力已經少了很多。
即便如此,我還是被這狂風加暴雪給凍的雙眼緊閉,意識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