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年糕!
酒色梅漬,將雪白胖呼呼的年糕暈染出嬌豔欲滴的豔紅俏麗,一碗淺綠色的芬鬱清馨中央,赫然出現一塊明透鮮美的可愛小團子,別說令人食指大動,簡直是驚喜。
秋子固望著吃得呼嚕嚕頭也不抬,連形象都忘了的文亦童,臉上掛著暖融融的安心表情。
珍娘則望著他。
這個男人好到,連自己的情敵都照顧得妥帖才肯放心。
世人都說,秋師傅人是好的,就是少言寡語,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既無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沒有甜言蜜語的關心體貼。
可珍娘覺得,這才是他的優點,她就喜歡他這樣行動上的巨人,能讓身邊人都放心穩妥。
看一個人,得看他做什麼事,而不是看他說什麼話,尤其對男人來說。
秋子固這樣的男人,才是女人終身可靠的對象。
嫁給他,簡直太幸福。
秋子固馬上感覺到妻子的眼神,偏臉衝她微微一笑,視線凝在珍娘紅潤潤的臉上,膩住了一般,離不開。
文蘇兒吃得很飽,飽到對秋氏夫婦撒狗糧的眼神都可以視而不見,但其實,多少還是有影響的。
此此這一餐之後,文蘇兒心裏陡然冒出個想法,但又覺得不好說出口去,困難重重。
福平嬸上來收碗,特意看著文蘇兒。
因了以前的事,她對這位小姐有些不太好的看法,聽聞對方要來,便一直抱著戒心,這時見蘇兒表情不對,心裏不免咯噔,清了清嗓子便道:“文小姐,您哪兒不舒服?還是,吃得不對味了?”
她怕這位大小姐發起在家時的乖覺脾氣,攪得大家不安寧,毀了珍娘和秋子固不容易準備這一餐的精心。
別看拿出來貌似風輕雲淡的,其實花老鼻子功夫了呢!
這樣一頓飯下來,你要還覺得哪兒哪兒不對,那就真的除了矯情,沒別的話好說了。
她的用心是好,可惜用錯了地方。
文蘇兒極伶俐一個人,哪會聽不出福平嬸語氣中的揶揄?
文蘇兒虎起臉:“誰跟你說我不舒服了?你對你家夫人沒信心還是覺得我會存心搗蛋?這麼好的飯菜,還能不對味?!”
福平嬸下意識地賠笑,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主人又不是這位大小姐,憑什麼要哄她開心?
“喲,我不過隨口問那麼一句半句的,也是怕招呼不周,怎麼小姐就生了氣?當真是小姐脾氣呢,下人多一句話不好說的。”
文蘇兒立刻漲紅了臉:“你說誰小姐脾氣?!誰又不讓你說話了?既然是下人,管什麼主子的脾氣不脾氣?難不成我還該對你卑躬屈膝?”
福平嬸也氣起來,挺直了腰:“說起來,我們是該被人呼呼喝喝,但,那也得分個對象!”
文蘇兒幾乎要暴跳,連文亦童都不由得側目。
文家兄妹,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哪得受得了被人這樣指著名壓製?若不是不習慣失敗,也不用收店雲遊了。
沒錯,就是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