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哧了一聲:“講真秋叔叔,這套路我真是聽到爛熟。也別問哪兒聽來的,總之,真是神仙倒好了,我也見識一回,怕就怕,搬起石頭最後還得砸自己的腳。”
秋子固點頭擊掌,表示由衷佩服,自己的娘子確實天下第一,沒得說。
珍娘還不想回房,早上起來到現在,還沒去過暖房呢,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可她心裏明白,這會的秋子固恐怕不會跟平日一樣放任自己。
“我剛才一出來你就跟著溜,”果然秋子固看穿她的心思,輕輕在她眉心點了一點:“就這麼不乖?現在我陪你回去,我也不出去了,守著你,這樣行了吧?”
“我身子好好的,一點不難受也沒異樣,秋叔叔你讓我去暖房張一眼吧,要不然就算回去,我也不安心。”
珍娘向上睜大眼睛,帶著哀求的眼神看向秋子固。
秋子固無可奈何,看著麵前的人兒,秋水一般的眸子因為絨薄的眼皮上抬,顯得圓而且大,眼頭有點帶著弧度,微微發尖,眼珠子則有些淺淺的琥珀色,就像某種皮毛華麗的驕傲野生動物的眼瞳,半時多半是倔強和不以為然,此刻,卻多了三分撒嬌和期盼的憨態,因為在提要求,自己也沒把握能不能得到允許。
這樣的眼神,秋子固是不許也不行了,一直以為,對她的請求,他總是舍不得說,不。
“行,那就去。”
珍娘樂得差點要一躍而起,在秋子固隨即由溫柔轉嚴厲的眼神示意下才想起來,哦,現在自己不是自由身了,得穩重些,或者說,老實點。
秋子固的話還說完:“我陪你去,隻準半個時辰。”
珍娘幾乎本能地要反對。
什麼才半個時辰那夠什麼的我還有幾個新品種得研究,昨天還有新釺下的一批迷迭香得看看能不能活,還得看看積肥堆,對了還有生菜,這玩意最容易長蟲……
然而,在秋子固麵前,這些都不能成其為理由。
“現在你最大的任務是保護好它。”秋子固將手輕輕貼去珍娘的腹部:“別的東西,都可以等一等。”
珍娘朝天翻個白眼。
公孫老爺您為什麼剛才不說個穩字!早知如此,就算用十筐香草我也得跟您換個沒問題的保證!
當然這是玩笑,可也絕對顯示出珍娘此刻絕望可憐的心情。
這才半天就受不了了,接下來九個多月可怎麼熬?不得生生憋死本姑娘?!
秋子固跟扶家傳禦賜白玉瓷瓶似的,小心翼翼扶著珍娘:“不是去暖房麼?走唄!對了,從現在開始算時間啊!”
珍娘向後一軟,差點沒暈過去。
“秋叔叔,我嚴重警告你不許這樣對我!”
虎兒鸝兒在窗外笑得打跌,卻不敢出聲。
秋家莊唱保胎戲時,公孫大奶奶正坐在馬車上打瞌睡,早上起得太早,剛才在珍娘那兒又吃得太飽,說書也夠消耗體力,此時正是修身養習的好時機。
珍娘哧了一聲:“講真秋叔叔,這套路我真是聽到爛熟。也別問哪兒聽來的,總之,真是神仙倒好了,我也見識一回,怕就怕,搬起石頭最後還得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