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在辦喪事。
章羽生的屍首拆人送回來的時候,章家大門緊閉,沒有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章永南坐在沙發上麵,他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來歲。
傭人們忙來忙去,被請來的化妝師對男人行了一禮後,便在管家的帶領下走上了二樓。章永南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裏,他盯著牆壁上掛著的畫像,眼神冰冷。
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的手裏端著一個水果盤子,放到了男人麵前。
她眼睛通紅,像是剛剛哭過。
章永南看了她一眼,女人的臉上帶著悲戚的神色,她側過身子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淚。
男人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坐吧,紅櫻。”
女人坐了過去,她握著手裏的帕子,聲音沙啞:“墓園的位置已經挑好了,昨兒個送來的定製西裝也套在了少爺的身上……先生,少爺他躺在床上,我看著、看著……隻覺得他是在跟我開玩笑……等我急了,他一定會做起來衝我笑……”
她難以壓製心裏的痛楚,竟是嚶嚶的啜泣起來,章永南看著她神色比以往柔和。
這個女人,陪在他身旁二十多年,現在孩子出了事情她也隻能……隻能以章家管事人的身份送羽生離開。
其實,她才是羽生的親生母親啊。
章永南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地摟住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身上。
“阿櫻,下午和我一起送羽生入棺。”
“是……”
章家在辦喪事的事情很快傳遍了陰陽家族,他們都在猜測道,這章家的嫡少爺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聽說了嗎?之前是失蹤了,可至今不知道被誰掠走的……”
“有可能是梁家的二小姐哦!”
“梁家?哦——你是說那個被章家收留的梁以萱?”
“可不是!她就是個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嘖嘖,你這話說的——梁家出事,牆倒眾人推,其中帶頭的便是章家吧?”
“難道這梁二小姐是想替梁家報仇!?”
不管在哪個地區,哪個角落,哪個家族裏……眾人都在聊著這件事情。章羽生和梁以萱是同一時間失蹤的,可是現在章羽生的屍體被送到章家的大門口,梁以萱卻仍舊下落不明。
眾人難免會猜測,章羽生的遇難和梁以萱有著絲絲聯係。
更有甚者,直接將矛頭指到了梁秋秋的身上——
“我看這事,梁家的大小姐也脫不了幹係吧?”
“她?我看她還沒那個能耐!”有人不屑。
“瞧你這傻樣,她梁秋秋是沒那個能耐,但不要忘了她背後的人!”
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的噤了聲。
足足過了半分鍾,有人小心翼翼道:“各大勢力都在調查東方社長的底細,卻都是無望而歸。沒有知道他究竟從哪裏來,什麼時候來的,隻是當發現他的時候,鬼怪事務所已經成了一棵龐然大樹……就算四大家族,也都無法撼動。”
有人輕歎。
“如今的陰陽小家真是步履艱難了,上頭有大家族壓著,還有其他的中間勢力,尤其是在鬼怪事務所,越做越大,現在的四大家族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風采,梁家、牧家、駱家,都氣數已盡。如今這章家……哎!章家的嫡家少爺出事了,我看那章永南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