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雞,午馬,知道要怎麼做了嗎?”
“知道。”
梁秋秋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去吧。”
天空中烏雲密布,好像要下雨。
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冬天,有的人還隱隱記得,那天從司馬家豪宅裏傳來的尖叫聲,淒厲得讓人心驚。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在西鎮,司馬家一向橫行霸道,人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烏雲遮擋住所有的陽光,可是終究沒有下雨。
司馬勻跪坐在地上,他像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司馬家的陰陽術真的就止步在他這一代了,他的靈根已經被挑斷,包括司馬音也是……
女孩捂著手腕疼的臉色發白,她緊咬嘴唇,眼淚一滴滴的砸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絕望。
這一次,她的眼裏再也沒有輕蔑的神色,當梁秋秋看向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
那個女孩什麼都沒做,她的契約靈卻毀掉了司馬家傳承了兩代的陰陽術……正如她所說,今天過後,陰陽師這一行業裏再也沒有司馬家!
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們……
完成了全部的事情,酉雞和午馬離開了人界。
梁秋秋抬起頭,天邊的烏雲似乎要散去了,此時的司馬家一片狼藉,司馬家的陰陽師們全都用驚恐的神色看著場上的這幾個人——
這就是,鬼怪事務所的實力嗎?
僅僅隻是一個店鋪的人,居然就這麼厲害?
梁秋秋……她一個落魄的名門嫡女,卻也一個人毀掉了一整個家族!
梁秋秋要離開了。
“等等!”司馬勻喊住了他們。
四十多歲的男人眼裏含著淚,他不甘的問道:“你們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司馬音低著頭,她臉色蒼白,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父親……我……我……”
有些話,她不敢說。
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她索性豁出去,哽咽道:“我害死了章小染的父母!”
什麼?!
打算離開的四個人全都怔住,梁秋秋驀地轉過身,不敢置信的瞪著司馬音:“你再說一遍?!”
司馬音被她嚇到了,愣愣的看著她,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我……害死了她的父母……”
什麼情況?
他們幾個難道不是來報仇的嗎?
章亂生抿了抿唇,他的身影一閃,從眾人麵前消失。
木須念握緊了拳頭,擔憂道:“我們不應該丟她一個人在酒店,她不會想不開吧?”
“不會。”梁秋秋堅定不移的搖了搖頭:“小染她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堅強,我相信她。”
“那她……”
“謀殺案的事情自然會有警察負責,現在的司馬家沒有陰陽術的庇護,他們還想蒙混過關?”
梁秋秋的視線落到了司馬勻的身上,眼神冷若冰霜:“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一個答案,那我就告訴你——因為她哭了!”
說完後,梁秋秋轉過身,跨出了隻剩下邊框的大門。
木須念和小泉跟在她的後麵走出去。
隻剩下一院子的人不敢置信的麵麵相覷——
司馬家,韓家的附屬家族,一個傳承了兩代的陰陽世家,居然就因為這樣一個理由被毀滅了?
因為她哭了!
僅僅隻是因為她哭了?!
這個她……恐怕也隻有司馬音知道是誰。
她咬住嘴唇,肩膀輕輕抖動。
喬執事試了好半天,他真的再也用不了靈力了,男人幾乎絕望的看著烏雲散去後的天空,陽光灑了下來,他們這群人從以後都要告別與鬼有關的世界,宛若新生。
“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最後,男人一拳砸在地上,狠狠地說道。
……
……
章小染還在尋找表姐的下落,她走到了護城河旁,看到那裏圍了許多的人。
一旁有警車嗚哇嗚哇的開了過來,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下車,匆匆忙忙的朝著河道邊走去。
“什麼情況?河邊怎麼那麼多人啊?”
“聽說是死人了……”
“真的假的?!”
“警察都來了,你說呢!”
有女人摟著孩子從河邊跑了出來,孩子年紀還小,突然看到屍體臉嚇得發白,一到路邊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女人焦急的拍著孩子的背,完了完了,那麼恐怖的屍體被孩子看到了,這晚上一定要做噩夢的……
突然,她看到了一旁站著的章小染,驀地一愣。
“小染?”她嚐試性的喊了一聲。
章小染麵色很憔悴,眼睛又紅又腫,她看了眼女人,朝著她走了過去:“萍……萍姐。”
女人跟章家是好些年的鄰居了,看到章小染後,女人的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小染,你要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