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前,先說幾件事。”
大早,導師便將機甲士專業的學生集合起來,麵帶沉重之色的說道:“首先,對災難中失去生命的學生致以鄭重的歉意。”
說罷,便垂下頭,默哀數息,至於心裏麵到底有沒有歉意,鬼知道。反正樣子是要做足的。
隨後,導師好似頗有憤慨的恨聲道:“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如實告訴你們,這場災難的締造者,就是如今的修者,曾經在大劫中棄咱們於不顧的修士。他們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卻拋下同族獨自逃生。如今突然現身,又想將咱們辛辛苦苦創造的文明覆滅。重新占據咱們的家園。……”
古歲寒站在教室外,冷眼看著那年輕的導師在台上慷慨陳詞。表情淡漠,心中掀不起絲毫波瀾,與教室內群情激奮的年輕學生們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洗腦……已經開始了。
他能想象到,自己與這個班級是多麼的格格不入。身份的差距,閱曆的差距,心性的差距。以及……力量的差距。
過了好一會兒,年輕的導師才有些意猶未盡的揭過這件事,有些不善的目光看向古歲寒,唇角掛起一抹譏諷,陰陽怪氣的道:“今天,咱們班級迎來一位新同學。曾經是修者專業的學生,由於特殊原因,轉到咱們班級。下麵有請他自我介紹一番。”
心情還未平複下來的學生們聞言登時將憤怒的目光釘在古歲寒身上,表情上清晰無誤的闡述著:我們不歡迎你,快滾!
“我叫……古歲寒。”
古歲寒對於這些少年的表情視若無睹,坦然自若的站在台上,如同上位者一般俯視著他們:“承傳東莞區古家。諸位……有何見教?”
霸道,淩厲,鋒芒畢露。
高貴,威嚴,不可直視。
那種身處高位,俯視眾生的氣勢。帶著讓人心顫的煞氣。無形間化為千鈞重擔,狠狠壓在教室所有人身上。
比那些所謂的聯邦高官,宗族家主,不知霸道了多少。
他們僅僅隻是被推舉出來的代表者而已。並非如王朝,帝國中的皇帝,具有無上權威。生殺大權。
而古歲寒不同,他可是能強行鎮壓一個世界的‘尊’。眼睛不眨覆滅億萬生靈的,被稱為魔的存在。
攝人的目光掠過學生。使得他們下意識垂下頭不敢對視。無他,太恐怖了。古歲寒那黝黯深邃的瞳孔好似蘊含著無盡怨靈厲鬼,在漫天血海中嘶吼掙紮。仿佛若是對視,那些怨靈就會強行將他們扯入血海之中。
寂靜,死一般寂靜無聲。
甚至……他們下意識的,連呼吸都屏住。好似生怕會惹來古歲寒的目光。這一刻,心底徒然升起的恐懼早就將那所謂的熱血給澆滅。
“……你。”
導師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看,忽白忽青不斷變幻。古歲寒這麼一嚇,他剛才慷慨陳詞就好像屁話一樣。不會在起絲毫作用。甚至說不定還會有反效果。
半晌,他終於強行按下即將爆發的憤怒,畢竟,對方的家世,以他的身份,根本得罪不起。他雖然是聯邦的公務員不假,甚至背後還有靠山,但鬼知道那靠山能不能頂用。若是真把古家惹怒了,他那所謂的靠山估計會第一個把他提出來當替罪羊。
權衡半天,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將古歲寒這個毒瘤踢出班級的打算。反過來想想,有他這麼個旗幟鮮明的‘反派’存在,不也更利於班級團結嗎?
這麼一番自我安慰,導師心情終於好了一些。強自擠出幾分生硬的笑容:“那你先下去吧。”
待古歲寒離去,整個靜寂的教室這才如寒冬轉夏,漸漸恢複如初。導師黑著臉敲了敲桌子:“自我介紹一下,你們曾經那位導師在之前災難中不幸身亡,我將是你們的新導師。我叫江澤蛤。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