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穀浩、丁力,在王有道的陪同下,平安抵達了梁國京城大都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鶴州軍主府內,卻傳出咆哮聲,滿府的丫鬟仆役,一個個都戰戰兢兢,走起路來高抬腳,輕落步,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黴運當頭。
“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寶貝兒子做的好事,再不管教,恐怕我就成了光杆軍主了。”在軍主府的書房內,鶴州軍主霍定山,拍著桌子咆哮道。
軍主府的書房,當然不會小,大約五丈方圓的麵積,就像一個小客廳,可是此時書房裏隻有三個人,一個身材高大,濃眉環眼,額下留著虯髯的,就是鶴州軍主霍定山了。
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端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雖然已經是徐娘半老,卻是風韻猶存,臉上沒有一絲皺紋,芊芊十指上,留著長長的指甲。
此時在下首站著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長得麵白如玉,倒是一副好皮囊,就是雙眼閃爍,帶著一股情婦之色。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穀浩、丁力發生過衝突,派人追殺二人的霍海。
“別光說兒子,你的那些手下也都是廢物,連兩個小雜種都搞不定,還說什麼精英,留著也是耗費糧食。”婦人冷哼了一聲道。
“你婦道人家懂得什麼?派去的那些人,可都是千挑萬選出來,耗費了大量的財力培養的心腹,實力絕對是頂尖的存在。這一下,就給我去了三分之一,就算是我不心疼,上麵問起來,也不好交代。”霍定山苦笑道。
這小子雖然長相粗豪,其實是個心機歹毒的人,與他共事,如果憑外表長相,斷人品行的話,那最終隻有落個死不瞑目的下場。不然的話,他一個平民出身,在這勾心鬥角的官場,也沒有經過科考,也沒有經曆過慘烈戰爭,如何能夠爬到了如此高位。
“上麵問起來又怎麼了?就說緝拿盜匪犧牲了,我再跟表哥說一聲,不就沒事了。多大點事,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夫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聽到夫人如此說,霍定山歎了口氣坐下,雖然他心中有氣,現在也隻好偃旗息鼓。他這個夫人可是不簡單,那可是當今如日中天,潘家家主潘誌海的親表妹。
霍夫人娘將姓張,父親當初也是朝堂重臣,大舅哥現任督察禦史,官居三品勢力不小。他一個小小的五品軍主,可是惹不起。
如果不是這位張家大小姐,當初風流成性,肚子裏不知道懷上了誰的孩子,如何會輪到他霍定山。雖然那個野種,一生下來,就被霍定山買通接生婆,生生地溺死。但是霍定山心裏,也總是不舒服。
明知道自己頭上綠油油的,誰能舒服得了,但是他還真不敢,露出一絲半點的不滿意。隻好偷偷地在外麵找相好的,要不暗地裏,怎會有‘花郎子’的雅號流傳。
霍定山看了看站在下首的霍海,心裏歎了口氣,這個小子雖然長得與自己不同,但是性情倒是與自己有些相像,應該是自己親生兒子。而且在潘家與張家那裏,甚是得寵,雖然這次犯下了大錯,也不好重罰。況且還有張氏護著,隻好不了了之。
“小海你也是,怎麼不先打探清楚了再動手,平白損失了你父親的實力。”張氏轉過頭來,和聲細語地責備道。
“母親有所不知,我已經打探好了,那兩個小子,本就是黃泥鎮上的乞丐,無父無母孤苦無依。不知怎麼的,拜了唐王府的前侍衛統領為師,這才抖起來。修煉也就是一年多點的樣子,那裏想到會這麼難纏。”霍海有些委屈地辯解道。
“唐王府侍衛統領?難道是哪個李猛,不是說經脈受傷,終身不能動武了嗎?”顯然霍定山知道李猛的事,此時聽霍海之言,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父親,這一切都是謊言,那個李猛如今不但完好無損,而且修為精進,我想苟建大人,就是被李猛所殺。而且現在李猛已經判出了唐王府,在霧隱山裏隱居。”霍海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與猜想,如實地對霍定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