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曉娟曆經千辛萬苦,終於與兄長相遇,控製不住心中奔湧的情感,哭著撲向這個唯一的親人。盧小川也是激動莫名,本以為這個世上,隻剩下孤苦伶仃的自己,萬沒有想到,老天有眼還存一至親,也是淚如泉湧,兄妹兩人抱頭痛哭。
這個場麵頗為動人,雖然在大街上如此忘情稍有不妥,但是穀浩不願打破,這兩人的至情至性,隻好散發出自己的精神力,探測四周動靜,為兩個人當起了哨兵。
一直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盧小川才稍微收斂激動地情緒,哽咽地說道:“妹妹,萬沒有想到,你竟然還生於世間,快跟我說說,這些年是怎麼過得。”
“哥哥,我找的你好苦,為什麼這麼多年,你不來尋我?而且我還聽說,你忘記了父母鄉親的血仇,這些年來為虎作倀壞事做盡。我不相信,你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盧曉娟嘶啞地叫道。
“妹妹,哥哥是有苦衷的,如果不虛以偽蛇,恐怕早就一命歸西了。”盧小川有些汗顏地辯解道。
“你們兄妹計劃就在這裏敘舊嗎?小心晉三家族的密探。”這時穀浩笑著打斷二人對話。
“啊妹妹,這個人是誰?”盧小川此時才想起一旁的穀浩,警惕地問道。
“這是天道盟的大長老,我結拜姐姐的丈夫,我的救命恩人穀浩。”盧曉娟對他哥哥隆重介紹穀浩。
“穀浩,你、你難道就是當年的那個穀浩?”看穀浩似笑非笑的神色,盧小川想起剛剛一開始,穀浩所說的話,心中疑惑頓生。
“盧兄一別數年,難道不認得當年的階下囚了嗎。”穀浩說著恢複了舊日容貌。
“啊,果然是你,當年礦脈巨變,想不到你竟逃脫了性命。”看到穀浩真貌,盧小川吃驚大叫道。
“盧兄此地非是講話之地,還請隨我來。”穀浩擺手示意盧小川,然後快步在前帶路。
盧小川此時才意識到危險,趕緊扶著妹妹,緊緊跟上前麵的穀浩。三個人都是修士腳步飛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距城門不遠的一個破落小酒鋪。正是當初穀浩與張凱喝醉,那個隱士酒肆。
這裏與坊市相比,簡直就像兩個世界,路兩邊的店麵,早已關門閉戶。金沙城並非全是修士,這個城市的普通人,依舊過著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
此時酒鋪已經關門,破舊的布招,在昏黃的燈光下迎風飄擺。穀浩之所以選擇這裏,因為他相信這位隱士,絕非大和族的密探,而且這裏可能是金沙城裏,最為安全的地方了。
本也想引盧小川回仁和堂,但是考慮到如今的仁和堂人口眾多,尤其是秋野煉器坊裏,還有許多吉田舊手下,穀浩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忠於天道盟。如果盧小川的事情稍有泄漏,恐怕對以後的行動不利。
來到酒鋪門前,穀浩上前拍打門環,讓他想不到的是,酒鋪的門隻是虛掩著,竟然應手而開。穀浩有些遲疑地走進去,隻見一盞油燈明滅,昏黃的燈光下,屋裏空蕩蕩的沒有人跡。
盧氏兄妹不解,穀浩為什麼,把他們引到這裏來,見屋內無人,正要開口詢問,卻看到穀浩對著內屋躬身施禮,然後朗聲說道:“冒昧打擾前輩,小子有禮了。”
“哼,既然都來了,還談什麼打擾不打擾,不過今天可沒有好酒,你們自便吧,記著走時給老夫關上門。”一個不爽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小子省的,您老休息。”穀浩趕緊說道。
盧小川不知內中底細,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所在?屋內又是什麼人?”
“這裏是一個普通酒肆,此間主人是何等人,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敢說,這裏是整個金沙城裏,最安全的地方了。你們兄妹可以盡情談話,但是切莫高聲。”穀浩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