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唯,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容瑄已經懷孕了,我必須得對她負責。”紀小海的懺悔還猶然在耳,一個星期前,就是在這裏,紀小海拉著孫容瑄雙雙跪在她的麵前乞求原諒。當著所有同事以及公司領導的麵,他們聲淚俱下地跪在她的麵前。
擰開水龍頭,雙手接了水往自己的臉上連撲三下,清涼的水蓋去了她的眼淚,但蓋不住她內心的悲痛。
七年最美好的青春,最後隻換來一句對不起。
那天之後,紀小海和孫容瑄就離開了公司,而她,承受著一切質疑和憐憫留了下來,因為領導對她的信任,因為剛接手的工程還未完成。
她隻能這麽安慰自己,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醒悟,女人,要懂得愛自己多一點。
擰緊水龍頭,她抬起頭來,眼前突然多了一位陌生的威嚴的男人,他正站在她的身後盯著她。她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結結巴巴地問:“先生,有什麽事?”
這個男人比鏡子裏看起來還要高,應該有一米八以上,他那淩厲的眼神就像兩把尖刀,與生俱來的威嚴令人窒息,而他此刻僵硬的表情透露著極大的好奇。喬心唯不敢挑戰這樣的威嚴,而她也實在不認識這個人。她在這裏工作了三年,從來沒見過這種嚴肅起來比她上司阮濱還嚇人的黑麵神。
“有事?”她再次問,隻不過是一個女人在洗手間裏哭而已,不至於這麽好奇吧。
男子收起好奇的眼神,轉而去隔壁洗手台上洗手,一語不發。
喬心唯狐疑地看著男子,撇去他不和善的表情,光他的形象而論,絕對稱得上辦公室的超級鮮肉,恐怕找遍整個遠大集團也找不出能與他媲美的帥哥。他的五官如果不是動過刀,那真的稱得上是造物者的鬼斧神工,從側麵看去,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連那嘴唇和下巴的比例,都堪稱完美。
見他不語,喬心唯又問:“先生,您是新來的?”她好意地提醒道,“你走錯了,這裏是女廁,不過你第一天來認錯地方也沒關係,以後熟悉了就好。”
男子漠然地抽了一張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說:“小姐,是你走錯地方了吧,這裏是男廁。”
“額……男廁?”喬心唯心裏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她沒忘記剛才像瘋子一樣邊撲水邊抽泣,她以為廁所裏麵沒人,她木然地轉身看了看鏡子。鏡子裏的自己頭髮和衣服都濕了,妝也花了,黑漆漆的眼線化了,更要命的是,她這樣的形象反而更加凸顯了身旁站著的這個男人,活脫脫一副“美男與野獸”的畫麵。
羞愧、難堪,都不足以形容喬心唯此刻的尷尬,好歹她在這裏上班也有三個月了,竟然連洗手間都會走錯。
心底的傷痛還未褪去,眼前的羞愧更令她無地自容,她趕緊抽了幾張擦手的紙巾,捂著臉,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