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裴青這句輕聲的自言自語，秦暮的臉色變了變。
他不是不明白白羽對於生存這件事情的冷漠，可以說除了芭蕾這件事情，沒有別的能夠引起白羽的興趣。可是偏偏……白蘭最痛恨的一件事情就是看到白羽，更別說讓白羽去學習她這輩子最愛的東西了。
白蘭絕對不允許白羽去玷汙自己心中的藝術，因為對於白蘭來說，白羽就是她人生當中最大的一個汙點。
所以，哪怕白羽已經被送回了國，她還是沒有希望踏上芭蕾殿堂的。
這麼說起來，他的知情與漠視，其實也是促成了白羽毫無生存意誌的原因之一。
秦暮覺得自己有點愧疚，但是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頭一次覺得心動的少女，他又很罪惡感的覺得有點慶幸。現在他也弄不太清楚自己的感覺了，他默默地看著裴青的臉，陷入了沉默之中。
裴青被他這樣炙熱的有點露骨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下意識的想打破這種沉默。
“那……你是什麼時候認出來的？關於我……已經換了一個人的事情。”
看到裴青臉上的那抹嫣紅之色，秦暮知道自己的眼神讓她覺得尷尬了，便很自然的收回了目光，回答了裴青的問題。
“從一開始就在懷疑了，還記得在醫院裏我抽煙的時候你的反應嗎？”
裴青點了點頭，“可是那時候你不是沒在意麼？”
“並不是這樣的。”秦暮搖了搖頭。
“你或許還不知道，白羽本人對於煙味是絕對敏感而且難以忍受的，隻要聞到煙味就會立刻躲開。但是那時候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就已經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後來回去之後就開始著手調查，但是直到你選擇了裴青這個名字作為你的藝名的時候，我才知道你是誰。”
原來那麼早，她就已經露出破綻了。
裴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覺得自己身為一個演員真是太失敗了一些。
她選擇離開學校趁早進入演藝圈，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沒辦法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不露出破綻，她畢竟不是白羽，跟白羽還是不一樣的。學校裏麵那麼多對白羽熟悉的人，她會覺得心慌。
更何況很多知識她早就已經自學過，雖然沒有文憑，但是裴青自信她的學識並不會太差。
選擇環聖公司而不是盛天娛樂，其實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她在盛天娛樂待了那麼久，總會有些對她熟悉的人，她又特地選擇了裴青這個名字作為自己的藝名，如果時時刻刻都在何雲琪的目光之下，對方遲早會看出什麼來。而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注意力已經被原本的裴青引走，而沒有注意到現在的這個裴青。
“不用覺得沮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在注意到裴青的表情之後，秦暮立刻就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真誠的看著她。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更多的事情，以後你就不會露出破綻來了。有我在，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