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爾回過頭,看著瑪格麗特咬著下唇一臉難過的樣子,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們是被製造出來的生命,從一開始就有很多人在反對我們的出生。而我們違反常態的智商和體能都會讓他們產生警惕,甚至於是害怕恐懼。所以父親一開始就給了我們不用的教育,你是女孩子,聰明又活潑一些是可以被接受的,而我則是會被防備的對象。”
這麼一說,瑪格麗特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兩個畢竟是同胞而生的雙胞胎,而且智商很高,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清楚,他們也能夠很快的明白。
“那你一開始說的我沒有見過血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已經被帶出去做過任務了?”
瑪格麗特臉上的表情很是嚴肅,她這副樣子非常的少見,維克托爾甚至可以看到瑪格麗特的眼睛裏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她抓著維克托爾的手臂,“老師怎麼可以這麼做!你還是一個孩子!就算你的智商或者各方麵都比一般的孩子要高出很多,可你現在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他們怎麼可以帶你去見識這些東西!”
“這是很正常的,你完全沒必要感到憤怒。”
維克托爾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小孩被帶出去見血是多麼不正常的事情,他板著臉陳述著利弊,“我是傑諾維塞家的繼承人,將來這些事情絕對是隻多不少,我總是要去麵對的,早晚就是時間問題而已。”
麵對如此言辭的維克托爾,瑪格麗特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了。
她一邊又覺得維克托爾其實說的很正確,可是另一邊又覺得這樣對於維克托爾來說太過分了一些。
最終瑪格麗特也隻能歎了一口氣,妥協的跟著維克托爾和管家約翰的身後,打算到了地方再勸說他們立刻把裴青給救回來。
而在另外一邊,裴青被注射了藥劑之後,整個人的意識都混亂不清了。她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打著顫,冷汗不停地往外冒。而看到她這個樣子,刀疤也沒有守著她的意思。
宗正昊的意思是要給她一點苦頭吃的,這還隻是開始,等這輪過去,他還要多準備一些東西才是。
所以刀疤在看了一會兒之後,衝著守著的兩個大漢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先離開準備後麵的東西,讓他們守著裴青。
雖然如今的守衛力量很是薄弱,不過刀疤也一點都不覺得擔心。
不說裴青現在這個樣子還沒有力氣站起來,更別說逃出去,就算是裴青沒有被注射藥劑的時候,麵對這兩個壯漢都是沒有反抗的能力的。
裴青的渾身上下都冒著冷汗,就連身上的衣服都被她冒出來的冷汗給浸濕了大半。
大量的水分冒出來讓她的嘴唇變得很是幹澀,而此時一股陰冷的寒意從她的骨子裏往外冒,就好像她的骨髓是由寒冰做成的一樣,此時正把她的整個人都快冰凍起來了。所以她的麵色慘白,嘴唇發青。
那股寒意就好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刮著她的骨頭,又疼又癢,卻怎麼也撓不進自己的骨頭裏。
裴青眼前的幻覺已經變得好很多了,她使勁的睜開自己仿佛黏在一起的眼皮,看到那兩個守著她的壯漢走的離她遠了一些,並沒有注意這邊躺在地上的她。
那兩個壯漢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煙抽了起來,又似乎在聊些什麼,大聲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聽在裴青的耳中就如同有人拿著沉重的大鼓在她的耳邊敲響一樣,震得她的腦袋發疼發昏,甚至有一種想要尖叫的衝動。而與此同時,那笑聲又顯得格外的沉悶遙遠,似真似幻,讓裴青都開始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處於怎麼樣的地方。
她的淚水不受控製的往下滑落,滾燙的冰冷的,相互交織在她的感官裏。
管家約翰帶瑪格麗特和維克托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場麵,裴青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而另一邊刀疤手中拿著一整套的手術工具走了過來。
他們隱藏在黑暗中,從小小的通風口裏往下看去,整個房間裏的情形都能夠看得很清楚。
瑪格麗特看見那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走到了裴青的麵前,伸出腳踢了踢,看到裴青似乎已經對外界的刺激沒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從醫藥箱裏挑挑揀揀的拿出了一把相對比較長的小刀,在裴青的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
放血的感覺在此時的裴青感覺來反而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隨著血越流越多,裴青的神智反而獲得了一些清醒。
裴青看著刀疤認真的盯著她的神色,看到她清醒過來之後,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此時的裴青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後不後悔的問題了,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如果回去了要怎麼回報何雲琪的見死不救,她甚至都沒有想到十分鍾以後要怎麼樣,她現在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現在。
她的目光追隨著刀疤的動作,整個心中就隻有一個念頭在不斷的叫囂。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