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濂導演來說,這是他很重要的一部作品,他不允許任何方麵的失敗。
事先的宣傳的確會帶來許多的矚目,但是對於安濂導演來說,那也是會擾亂他情緒的東西。
他需要好好的磨練自己,在這一部電影裏找回自己當初的鋒銳和風格,在之後要更加遊刃有餘。
畢竟之前針對安濂導演江郎才盡的風聲已經漸漸的開始在流傳了,身為一個以才華出名的導演,這對於安濂導演來說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需要證明自己!
而裴青也是同樣,這原本對她來說就是轉變形象並且證明自己的轉折點,現在更是她決心隱退的一部作品。
對裴青來說,這一部作品同樣也非常的重要。
所以在這兩個完美主義的結合之下,這部電影一開拍,便給劇組的人員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有時候安濂導演還沒有說什麼的時候,裴青就已經主動的要求重拍,並且會提出自己的想法,跟安濂導演討論之後,兩個完美主義者又會開始重拍好幾條。
這樣一來,劇組的工作壓力瞬間增大了許多倍。
也幸好這一次的劇組人員都是跟了安濂導演許多年的老人,而且在之前安濂導演就已經提前打過招呼,說這一次的拍攝肯定會很辛苦,所以薪資也比以往要高。
更何況,這兩個人在拍戲的時候是很吹毛求疵,但是在該休息的時候,也並沒有隨意拖著。
所以這樣一來,劇組的人員雖然的確覺得很累,但怨言卻並不算多。
等有工作人員把這件事情傳到修斯耳朵裏的時候,頓時就引起了修斯的好奇心。
他之前並不是沒有看過裴青演戲,之前在《女王》那部電影的時候,他就有陪著裴青的時候。
不過那時候雖然裴青非常的認真,但是似乎並沒有這般挑剔。
不過當修斯想到這大概是裴青就此淡出娛樂圈的一部作品的時候,他也就理解了裴青的心情。不過好奇心提起來了,修斯也就順勢去了劇組探班。
因為他腿上的傷還沒有好的緣故,所以他一般很少出門,最多被護工推著在樓下的花園裏轉轉之類的。
這一次他來劇組探班,也還是坐著輪椅被人推著過來的。
一到劇組,修斯就被整個劇組緊繃的氣氛給震住了。
以往別的劇組拍戲的時候,雖然也的確很緊張,但也不會緊繃成這個樣子。
如今的這個劇組,不僅氣氛緊繃,而且大家都動作迅速利落,順著導演的口令,就像是一個緊密合作的機器一樣,非常的整體而且和諧。
而且因為是秘密拍攝的原因,所以這劇組附近並沒有圍觀拍攝的記者,也沒有經常會出現的粉絲和群眾。
再往前走,修斯便看見了在攝影機下的裴青。
這一幕拍攝的正是女主角布萊曼少年時期淪落成流鶯的時候,正在攝影機下拍攝著的裴青已經換了一個樣子。她穿著一身性感卻低俗的服裝,而且一看就很價格低廉質量不高的樣子。紅色低胸的上衣,露出了裏麵的內衣,下身則是牛仔******,腿上還穿著網眼狀的絲襪,腳上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她畫著十分濃也很豔俗的妝容,一頭長發弄成了大波浪的樣子,但看起來就不是那種保養良好的樣子,而是如同枯草一般的。
這樣的裴青讓修斯覺得極其的陌生,如果不是他對裴青很熟悉的話,都有點不敢認了。
可以說,在場上的那個人壓根就並不是裴青,而是女主角布萊曼。
她靠在電燈杆上,手上拿著劣質的煙,點火之後抽了兩口,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漠然,就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似得。
這時候的布萊曼還沒有開始殺人,她雖然厭惡著男人厭惡著人渣,但最可悲的是,她卻不得不靠著出賣身體這件事情來養活自己。
因為她壓根什麼別的都不會,沒有學曆,甚至沒有好好的上過學,沒有別的技藝,又長得漂亮。
她不是沒有去做過別的事情,卻總是碰到被騷擾的事情。
其實也並不能完全說女主角布萊曼沒有問題,因為她長得漂亮又總是穿著暴露,不過說老實話,這也不能怪她,因為她的衣服多是從別人的舊衣服裏撿出來的。那些衣服如果是長的,總是有些破洞的,能撿出來穿的,樣子自然也不能挑揀。
她本身其實是有審美觀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很難保持。
窮到沒有飯吃的程度下,什麼都是虛的。
家裏所有的錢全部都被她那個賭鬼和酒鬼的父親拿走了,這時候的女主角布萊曼還沒有走上扭曲的道路,她為了母親,不得不忍氣吞聲。哪怕是自己賺來的錢,也不得不交給父親,以免自己的母親和自己被他打死。
雖然她很不忿,心裏充滿著不甘和怨恨,可是她沒有辦法。
但也正因為這份怨恨,她對於自己的人生也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