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為什麼會這般黑?
莫卿染起身的時候,嚴欒正躺在她的身邊,嘴角的彎彎弧度嚴重刺傷了她。
她不是沒有求他,相反,她一遍一遍地求他放過自己,但是沒有。
一開始藥物控製之下,她的感受並不真切,後麵身體漸漸不受控製,那種羞恥感讓她頻頻落淚。他卻隻當自己動作過於凶猛,試圖用吻安慰她,卻不知道這更讓她覺得惡心……
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機械地穿上自己的衣服,看到床上那刺眼的落紅,含在眼中的那滴淚水終是落了下來。
是的,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是處子之身,所以和石卓南在一起的時候,絲毫無壓力。伸出手看看光潔的胳膊,那胳膊上的那朱色守宮砂果然消失了。
這個房間她沒有勇氣再待下去了,隻是在離開的時候發現那熏香爐翻倒在地,心下一片了然:不是茶水的問題,是熏香?這招聲東擊西確實聰明。
怪不得天會這般黑,原來早已經不是白天,夜幕早就落下來,是什麼時候呢,兩個人在房裏糾纏的時候?
其實她一直都有所期待的,希望在嚴欒對自己做那事的時候,石卓南會來救自己,她默默喊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後麵清醒的時候那種呼喚更揪心絕望,但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出現,他說七夕會回來的,他說過的,但是卻沒有……
她出現在前樓從來都是帶著麵具的,這麼本色地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甚至有幾個男人圍住了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她的衣服,而她依舊還在想著石卓南為什麼不出現的原因,像是沒有了魂一般……
“各位公子,這是我的丫頭,腦子有問題,晦氣地很,我正打發她去後樓呢。”好似有人解圍,莫卿染看過去,是花魁大賽大熱的羅綺。她們有過幾麵之緣,卻並不熟。
“看什麼看,別礙了各位公子的眼。”羅綺推了她一把,她無意識地朝後樓走,步子輕飄飄的。
隔著不近的距離,雖然看得並不真切,但是莫卿染就是知道,那個渾身散發著冷氣壓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念叨一路的石卓南。
從不知道邁開腿向前走會這麼難,莫卿染定定地站在原地,淚水來得猝不及防。
“我回來了。”這是石卓南說的第一句話。若是沒有嚴欒,或許自己會歡快地跑過去,一下子撲到他懷裏,撒嬌賣萌,順便甜蜜地將自己的爛手工交給他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捂著唇,傻乎乎地哭。
“你怎麼來得這麼晚?”當石卓南走到莫卿染身邊,將她摟入懷裏的時候,她的所有強裝都不見了,小手拍打著他的背,萬分委屈。
“是誰?”並不是預想的安慰,石卓南吐出兩個字讓莫卿染止住了淚,不可思議地盯著他的眼睛,那雙明亮的眸子明明閃爍著悲痛的火苗,問的話卻是在向莫卿染的心口捅刀。
“你要問的就是這個?”握緊了衣兜裏的荷包,妄圖從那裏得到一些力量,最後卻依舊搖晃了身子。
“告訴我是誰。”石卓南的眼眶也紅紅的,問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問我是麼,是溫渺渺將我騙過去的。”她一直覺得溫渺渺對自己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卻不曾想是自己把她看得太良善了。
“我問是誰碰的你?”莫卿染甩開了他拽著自己的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是說溫渺渺把我騙過去的,是溫渺渺,你所謂的青梅竹馬,你所謂的隻是嘴巴壞的溫渺渺!!”
“我問是誰碰你的!?”石卓南再次拽住了她的胳膊,動作不複往日的溫柔。
“我說溫渺渺你裝作聽不到,這麼說溫渺渺對我做的事情,你都知道,是麼?”話是這麼說,可是這種可能性她寧願是零,隻是石卓南一把將她推到樹上,低頭凶狠地吻住了她的唇,任她怎麼反抗都無濟於事,一吻過後,頂住她的身體,一個拳頭打在樹幹上,有巴掌葉紛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