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地還沒翻完啊？”
“翻完了，我把草根和石子撿出來，再翻一遍把土弄碎了明天就可以下種。”
“哦，你怎麼不套了小黃直接犁呢？那樣多快。”
“小黃還沒下過地，我們院子地太小了，我怕他亂跑，再說我翻起來也花不了多少功夫。”
“行吧，反正種地你比我懂。今天先別弄了，這麼晚了栓子還沒回來，你去找找。”
“小孩子玩著忘記時間很正常，餓了他自然會回來。我還有一點就弄完了，弄完明天等著下種呢。”
趙寶珠看著他不說話，陳添金摸摸鼻子，討好地笑著改口，“行行，我這就去找。”
“真是的，栓子是你兒子，你能不能多上點心呀？”
“這不習慣了嘛，一時改不過來。男孩子皮實，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不用操心。”
……這是親爹。
“反正我不管，你快點去找他回來，天都要黑了。”
“行行行，我去，我現在就去。”
陳添金放好鋤頭剛走到門口呢，栓子就回來了，柱子拉著回來的，看見陳添金低著頭小聲地叫了聲，“爹。”
“嗯，下次出去玩不要這麼晚回家，你娘都等急了。”
“添金三叔你不要罵栓子，是大胖搶栓子的蹴鞠，還把栓子衣服弄髒了。”
陳添金細看栓子，這才發現他渾身髒兮兮的，早上剛換上的新衣服還被扯壞了袖子。
“行，叔知道了。多謝你送栓子回家，下次讓你嬸子給你糖吃，快天黑了你也趕緊回家去，再不回去你娘該來找了。”
“我這就回去了。添金三叔你不要罵栓子，”柱子對這一點特別執著。
“叔不罵他，行了吧，你趕緊回家。”
“那就說定了啊，大人說話不能反悔，我回家了，”柱子對栓子眨了眨眼，可惜栓子低著頭壓根沒看他。
陳添金笑罵一聲，“臭小子，還跟你叔講條件。”
“我們也趕緊回家了，你娘剛才還叫我出來找你，”陳添金說著便轉身進了院子。
栓子雙手抱著蹴鞠，低著頭沒動。
陳添金走了幾步沒見人跟上，停了下來轉回頭，沉下臉說，“怎麼？還不進來？我不都說不罵你了嗎？”
“衣服……衣服……”栓子紅著眼眶咽哽道。
“衣服回頭洗幹淨了讓你娘補補，現在跟我回家不要讓你娘擔心。”
陳添金說完便轉回頭徑自往屋子走去，栓子看著他的背影站了一會才抱著蹴鞠跟了上去。
“栓子呢？你沒去找他？”趙寶珠從廚房門口看到陳添金，走出來問。
“在後麵呢。這小子跟人打架弄髒了衣服不敢回家還是柱子送回來的。”
“打架？！”趙寶珠聲音都高了幾度，猛地看向陳添金身後，看到一身狼狽的栓子，趕緊走過去邊拉著他左右查看，邊急聲問，“怎麼還打架了？有沒有傷著？”
“大胖搶栓子的蹴鞠，栓子不給他，衣服……衣服爛了嗚……衣服爛了嗚……”栓子眼淚哇啦啦地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哭，不哭啊，給娘看看有沒有傷著哪。大胖搶栓子的蹴鞠，真壞，以後我們不跟他玩，栓子不哭啊，等會喉嚨該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