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隨著外間門關上,木一起身走到開著一道縫隙的休息室門前,深深的歎了口氣,“出來吧。”
昏暗的休息室裏,男人佇立門前,下巴微揚,麵上的線條都繃緊了,俊逸的臉上遮不住落寞,垂落身側的兩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木一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歎氣,“你也真是,想見就去見唄,反正她現在又不認識你,對她好還偷偷摸摸的,你可真是……”
隨著麵前的門被拉開,男人麵上的落寞被盡數收斂。
他搖頭,苦笑,“我不能。”
他抬步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垂眸往下看,正好看到一輛白色的保姆車停在門口。
“她說不能就不能啊,你是什麼人,你……”
木一正要大講特講一番自己的泡妞攻略,可一抬手險些將咖啡灑了自己一身。
男人一隻手撐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俯首下望,眸光癡癡,可那麵容上是遮不住的絕望。
木一的話無端端說不下去了,歎了口氣,“你回國這幾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他所認識的好兄弟是個怎樣的人?
天之驕子!
自出生的那一刻便銜著金湯匙自是不必多說,大經濟學家葉望之子,百年書香世家的繼承人,葉家百年基業的唯一繼承人,自小便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說是眼高於頂也不為過。
可是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女人卻讓他……
男人終於抬起頭來,臉上微微浮現一絲笑意,“你不懂。”
木一竟從他苦澀的臉上看出一些自得其樂來,他也搖搖頭,終於把咖啡遞到唇邊喝了一口,苦澀的滋味盈滿口腔,似乎比往日更苦了些。
“我是不懂,我不懂什麼叫為情所苦,什麼叫為情所困,什麼叫為情所抑,可是,我隻想問一句,值得嗎?”
值得嗎?
“木頭,如果你愛過一個人,你就會知道,愛一個人最痛苦的不是你不能與她在一起,而是,明明不能,你卻很想與她在一起。”
木一叫他說的自己都有些心酸了,端著咖啡剛送到嘴邊,嗅著這苦澀的味道他索性將咖啡放了回去。
“罷了,你覺得值得便好。”
車上,顧傾城朝兩人晃了晃鑰匙,“裝修的時候一定沒少麻煩你們吧,辛苦了,今天我請客。”
兩人均是一怔,“這是……”
“公司的宿舍啊,木總說都是裝修的時候還特別問你們我的喜好,哈哈哈,我哪有什麼喜好,真是難為你們了。”
江萊的嘴角艱難的抽搐了一下才說:“也沒什麼。”
顧傾城看著那串鑰匙,本來想把它放起來,可看著掛在鑰匙圈上的四葉草,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喜歡,握在掌心裏摩挲了一會兒,顧傾城將這串鑰匙與自己家裏的鑰匙串在了一起。
江萊看在眼中,心思轉了轉,問:“要搬家嗎?”
“不用,我還住我家。”
又是好好學習的一天,等顧傾城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多了。
顧傾城的家在南江城北一處僻靜的小區,比起公司給安排的宿舍,這裏的安全條件不怎麼好。
推開門,家裏黑漆漆的,顧傾城摸到門口的開關開燈,黑暗被驅散,柔和的燈光讓家裏立刻變得溫馨起來。
不過,牆壁上一塊一塊的空白看起來與溫馨不甚相符,好像那一塊塊的空白處曾經掛過什麼東西,可是,是什麼呢?
顧傾城坐在沙發裏盯著那些空白想了想,沒有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