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顧傾城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現在有一句很流行的話，說願你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我也希望，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都能像此時此刻一樣快樂樂、自在和恣意。”
不停閃爍的LED燈讓顧傾城看不清葉黎此刻的表情，可是從他的聲音裏，顧傾城聽出一份祈禱般的真誠。
顧傾城靜靜的看著他很久，捏著手指攪了攪碗裏的湯汁，幽幽然道：“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呀，大梨同學。”
葉黎隻是淡然微笑，“我隻是希望你好，不管是在什麼時候。”
這句話顧傾城是相信的，可是如果說葉黎沒有在他們可以預期的未來裏看到什麼，顧傾城不相信。
“好吧，我也希望你好，來吧，幹杯！”顧傾城朝葉黎舉起酒杯，葉黎不喜歡喝酒，但此刻還是跟著她一同舉杯。
這一刻，他們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新鮮的紮啤滑過喉管流入腹腔還散發著清新的味道，回味無窮。
“如果現在和將來讓選擇一個，你更想停在什麼時候？”
“現在。”
“那過去和現在呢？”
一連兩個偽命題，誰都知道時間不可能停下。
葉黎用剛才她看著他的目光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我多希望，這一切能重新來過，若能重來……”
沉重的聲音敲在顧傾城心頭，仿佛還沒怎麼喝，就已經醉了。
他的目光似乎穿過她遙遙望見他們的過去，那些他們都避之不及，又無力承擔的過去，顧傾城仿佛能感覺到此刻他的心都是痛的。
“你後悔？”
他不言，卻每一個表情都在訴寫著他的懊悔。
“吃東西吧，一會兒涼了。”葉黎將吃的往她麵前推了推。
顧傾城咬了一口辣乎乎的串，又問他：“你說，我們將來會後悔此刻嗎？”
“不會。”
“為什麼呢？”
“……”
葉黎轉開目光望向一旁，人群中不乏有附近的居民吃了晚餐出門閑逛的，有的年近五旬，有的已然不惑，身旁的老伴或扶或牽，步履清閑或蹣跚，仿佛已是他們的一生。
他也希望，這就是他和顧傾城的一生。
他不會再後悔了，一定不會。
老板娘熱情十足的上菜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沉默，隨著一碗熱氣騰騰味道十足的臭豆腐放在桌上，葉黎的表情都變了。
“要不要嚐一口？”顧傾城插著一塊遞到葉黎嘴邊。
“不要。”
“嚐一口嘛，聞著臭吃著香。”
葉黎一臉拒絕，“不要！”
他不懂怎麼會有人喜歡吃這臭烘烘的東西。
“那好吧。”顧傾城聳聳肩，也不強求。
隻不過，等葉黎低頭要吃別的東西的時候，她眼疾手快將一塊臭豆腐戳進了葉黎的嘴裏。
葉黎：“……”
“嚐嚐嘛，真沒有那麼臭。”
葉黎的臉都綠了，他自認不是那種真的銜著金湯匙出生不識人間疾苦的少爺，尤其認識顧傾城之後，也經常出入夜市小店，可臭豆腐這種東西真讓人接受無能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