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已經回到身邊。劉察覺到什麼,問蕾那是誰呀,你的前男朋友?蕾說: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我對劉說:他就是城。劉當然知道他的名字。他轉頭看著我,我已經很慌亂了,但我堅定地看著他。是的,那個人是城,是我曾經的男朋友,我已經坦白告訴你了。劉一把抱住我。攬著我的腰,向他們走去,他們還驚詫在那裏,欣滿眼淚水,她一定是受了驚嚇,可能她也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實在意想不到,還不能立刻穩定心神,又不能確定城是否真是這樣的人。在大街上,又不好失態,兩個人僵在那,城向她解釋:大學同學,一直這樣,愛開玩笑。劉摟著我走到他們麵前。微笑著伸出手和城握手,說:真高興遇到亞亞的同學,我是亞亞的男朋友,這幾天就要訂婚了,到時一定要請你們來一起熱鬧一下。然後又用手把我的長發捋到耳後,說丫丫你真小氣,有同學也不介紹我認識。以後我的同學也不介紹你認識了。說著輕輕地我額頭吻了一下。他的吻使我鎮定下來,但我做不到若無其事,畢竟是沒經過什麼曆練,隻是微笑著,把身體更緊地靠近劉,仿佛他是我的支柱。
城說好的好的再聯係,還有事先走了,拉著欣的手離開了。
劉看到我的軟弱,他說傻丫丫,看到同學應該高興,以後即使一個城市都難得見麵呢,走,請你們去吃冰。他摟著我,到附近一家冷飲店坐下。我已經安定下來。我告訴自己,城,已經是曆史了,已經過去了。不要再為他生氣,他和欣感情好是正常的,不要嫉妒。蕾可能也感覺剛才處理的並不是那麼得當,尤其是當著劉的麵。其實她早就當麵罵過城,隻是沒有機會當著欣的麵罵他,今天好不容易遇到,自然不會放過,但這不是我的本意,她不知道我會為難。現在看我這麼尷尬,全沒有剛才大家一起歡聲笑語,也有點後悔剛才的衝動。
我隻能感到世界真小,看來,逃避也不是辦法。忘記過去的方法不是深埋,而是不在意。這件事不重要了,就不會影響自己的心情。
我告訴自己,為什麼要在意他?他隻是一個同學,當初因為欣賞走到一起,關於天長地久的話都是在當時說的,誰也不知以後怎麼樣,為什麼要求他一定要信守諾言?諾言隻是一種語言,不能因此讓他償還,也許隻是我不夠好,不夠優秀,我隻要努力讓自己更優秀,不是更好嗎?
劉給我們講他們在海邊釣魚的故事,他在故意岔開話題。我深呼吸,深呼吸,然後對劉說:嗯,剛才不舒服,現在好了。劉知道我在告訴他我的情緒已經恢複了,他笑著摸摸我的臉。
他在關鍵的時候給了我支撐,真的感激他。
我打蕾一下,你真能瞎編,和劉一樣能瞎編。我給蕾講劉背我上樓騙他媽媽地故事,三個人哈哈大笑。我一下子就輕鬆了,特別輕鬆,我現在在意的人是劉,不是城,城,已經是大學裏的一個記憶了。我不想否定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的美好感覺,也不是想提起後來對他的憤恨,他隻是過去路上的一個符號,我曾在那裏歇過腳,愛過,不要去否定,否定過去,就是否定自己。我不需要這樣。隻是路過,有風景而駐足,卻不是我最後的家園。
蕾在一路上經常提起大哥,有劉的提醒,我自然會多留一份心眼,告訴蕾大哥家庭的情況,家裏很幸福,嫂子很聰明漂亮之類的。蕾認真地聽。她崇拜大哥,但我不能讓自己的朋友走錯誤的路,傷人傷已,都不好。蕾的性格很直率,愛就愛,但她善良,善良的人會去盡力保護自己的朋友,不會主動讓別人受傷。這樣最後傷的就是她自己,我更不能讓蕾受傷。
可有些事,隻能用巧合或者機緣來解釋,否則自己都不信。
路過珠寶櫃台,劉要給我買一枚戒指,我堅決不要,說不習慣戴,他不高興了,這是第一次不高興。蕾在一邊說:你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至少也是一手拿著紅玫瑰,一手舉著戒指,單膝著地,說:嫁給我吧。我打蕾一下:你當是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