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幾天消失,忽然打電話到劉家裏,問我們去打網球不。前兩天下雨,基本不做室外活動,更何況我們正柔情蜜意,一切都免打擾狀態。

時間久了,有的事淡忘了。在翻撿記憶的時候,有意地忘記不愉快。所以我快樂。

有一個人在我和劉的愛情中起了作用,一直沒有提,因為我刻意在遺忘她。她就是劉的大嫂。初識大嫂是在劉的家裏,印象還一般,因為她並不在意我,不象劉的父母或者哥哥,把我當成可能的家裏的一分子。我能理解她。她對我沒有愛。

沒有愛也不一定不好,這世上這麼多人,和平相處就好了。我現在也已經到了成熟的年齡,比那時的她年齡小幾歲,當我用同齡人的心態試圖為她的行為加一些注解,我覺得很困難,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的想法和我們不同。我更在意愛,施與,她更在意被愛,得到。我也試圖設身處地從她的角度考慮問題,但我覺得處在她的位置,我也不會那麼做。

大嫂很漂亮。現在想起來我的印象還是漂亮,我在她麵前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不僅是她的漂亮,更是她時時散發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在這個家庭裏顯得很不和諧。也許是這個原因。媽媽更喜歡我。盡管說兒媳一視同仁,而且還有了小孫子,但喜歡和不喜歡,每個人都有標準,媽媽也一樣。

大嫂當初和哥哥一起奮鬥,也很不容易。從深圳回來,開貿易公司,大嫂負責聯係供應商,談判事宜她都親自管理,是一個很有女強人味道的女人。隻是因為有了寶寶才退到幕後做起了全職太太。

能為一個家庭付出自己鍾愛的事業,這樣的女人,即使不親近,也值得敬重。所以我對她雖然疏遠,也很尊重。當蕾對大哥表示仰慕的時候,我也能及時製止她,隻是因為我不愛大嫂,但她也沒有理由受傷害。我愛蕾,她就更不能受傷害。

一直和大嫂是淡淡的交往。甚至除了偶爾家裏聚會,沒有其他交往。和大哥的關係,從來沒有親近到可以談論家庭的地步。我不知他如何評價,他是一個有涵養的人,永遠看不出他有不滿。蕾說要打網球的時候,我和劉還膩在一起,我說要吃西瓜,他跑出去買了一個大的。切了一半留在冰箱裏。另一半放進冷凍層,一會跑去看一下,差不多時間拿出來,說涼了,拿兩隻大號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地搶著吃。他把心都讓給我。自己從邊上挖著吃。有一天看周迅的專訪,她說關於幸福的定義就是吃完晚飯一起出去逛街,買回一個西瓜,一人一半,兩個人拿著勺子邊挖著吃邊看電視。周迅如何我不說,但她關於幸福的定義就是小女人的心態。我就是,我當時覺得很幸福。

收拾了東西,又去約了大哥,大哥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仍然是我們兩組,用蕾的話說是高手組和矮手組。每個人都很高興。一起吃飯的時候蕾說:一會我們去江邊看夜景吧。大哥說我知道有個地方好看。他領我們到江對麵,遠遠望過來。滿城燈火,遙遠卻又親切。

第三天,蕾打電話來,哀哀地說:我失戀了,破碎的心需要安慰。劉說蕾這麼漂亮也會失戀啊,我說你別說風涼話,隻許你們醜人失戀嗎?

和蕾約了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