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的頭又嗡了一下。這個大嫂說話真是令我出乎意料。她居然提到處丨女丨的問題,是不是他們就真的這麼在意這件事。她居然錄音,這個陰險的女人!我一把拉住她的包:你不許走,你不能錄音,你把錄音消掉,她一把推開我就走,我衝過去拉著她。我和她撕扯著,全然沒有形象。不知道還以為我當了第三者。我氣得哆嗦,哪裏扯得過她,她推開我轉身就走。

就在她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我的師兄傑正巧路過,看到我們如此爭執,急忙把她拉住。我衝過去,傑問怎麼了怎麼了,她怎麼你了。傑長得不高,但很壯,他拉著大嫂,大嫂無法掙脫。我說她錄我的音。我語無倫次,沒辦法講清楚。傑聽個大概,對大嫂說:你拿出來,這是侵犯人權,我們可以去告你。一把搶過她的包,說,你自己找出來。這時來往的同學也多了,大嫂知道在這她無法占優勢,乖乖地把錄音拿出來。還是那種數碼錄音筆,我也不會弄,還是傑見的世麵多,把它消掉了。

大嫂氣極了,估計專橫慣了,沒吃過這樣的虧。我恨恨地看著她,頭發散亂,她用手點著我:小亞,你等著。我說:隨便你,我不怕,你愛和誰說和誰說。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潑婦,不值得人同情,我應該建議大哥和你離婚,他怎麼娶了你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

我真是口不擇言,我本來是一個性急的人,隻是平時可以提醒自己注意涵養,但此時暴露了本性。人在氣憤的時候,千萬不要說話,說出來的就是刀子油鍋,最後被下到裏麵炸的肯定不是別人,而是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最後除了留一大堆後患,毫無益處。

她氣呼呼地摔上車門走了。想到剛才她看到了傑幫我,還不知怎麼編排我。傑安慰說:沒關係,一看就是專橫跋扈的有錢人,你怎麼惹上這種人了。我白他一眼:當第三者了。他笑,看上去也不象,第三者要能忍耐,就你這脾氣,又長這麼醜。是你嫂子?我歎口氣,不是,男朋友的大嫂。他說,啊,你夠狠,這你也敢惹?著急分家產了吧。好了,一起吃飯去吧,你這麼瘦,也打不過她,如果不是我在你估計就沒辦法了,快多吃點,長壯了就不怕了。被人理解感覺好多了。我說真是,剛才體力消耗過大,得多吃點。

年紀小時就是這樣,幾句話,開心了,什麼都忘了。本來是我想親自出馬把這件事擺平,結果幼稚做法更激化了矛盾,回頭想想也深感不安,不知她會鬧出什麼來。

現在一句話,年紀小可以概括所有的幼稚做法,但是,如果不經曆這些,怎麼長大?

倒是幾天沒有動靜,沒接到什麼令我惴惴不安的電話,也沒有什麼黑幫人物來尋仇當眾給我一耳光什麼的。我放下心,這件事因為知道自己惹了禍,沒敢和劉說,隻說和大嫂見了一麵誤會沒消除,還上升了,他說你不是這麼笨吧,我說我就是這麼笨。你愛要不要。他問什麼誤會,我說還不是蕾的事,他大感興趣:暴露了?我說你什麼意思,他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感情,怎麼暴露了?電話裏沒有時間細講,他又東磨西磨每次都要和我親熱,說不在我身邊怕我想他。我以為日子就可以這樣平安地過下去。城出院的時候,因為欣要上班,我還去醫院幫他整理東西接他出來。

看著他恢複生氣,真令人高興,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一個人再怎麼樣,生命和健康都最重要。當感覺自己對別人有用甚至有恩的時候,自己會覺得高大起來。我那時很膨脹,覺得自己居然可以挽救別人的生命。當然還沒那麼嚴重。

周六去劉父母家吃飯沒見到大嫂,否則我也不知該怎麼麵對,大哥說她帶著孩子去外地的姐姐家玩了。爺爺奶奶見不到孫子覺得很失落,那是他們的心肝寶貝。吃完飯,大哥說亞亞,我送你吧,正好公司有事想找你。我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