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俏驀然一怔,回過神剛要發作便聽到江淮道:“我見過書俏養的‘滑輪’,她給我母親做複健的時候,帶到我家來過。那小狗被她養得很好,這很不容易。”
他仍是笑著,隻是眼眸黯了下去。
書俏感覺心裏被什麼蟄了一下,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媽,你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犯不著故技重施!”
林媽媽冷哼著幹笑了一聲:“故技重施?我的女兒可真是好教養!你居然能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你的親媽!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是我的‘故技’?”
書俏一咬牙,道:“當年的褚雲衡,今天的江淮——你對他們一樣殘忍!”
“書俏!”江淮和林父一起出聲製止她。
可是書俏還是說了下去:“好,我承認,媽,我逃不過你的法眼,可是我又怎會看不懂你的心思?你問江淮有沒有見過‘滑輪’也隻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去過我家,你想試探我們之間進展到了何種程度,對嗎?你請他來吃這頓飯,也隻是要用當年對付雲衡的那一套手段來對付江淮,讓他知難而退!媽,你憑什麼忽略我的選擇、我的感受,你憑什麼認為那隻是江淮一個人的問題?你為什麼不直接找我溝通呢?”
“溝通?”林媽媽倏地站起身,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在今天以前,你主動和我提過你們的關係嗎?既然,你自己都沒有把他作為男朋友正式介紹給我和你爸爸認識,那他便什麼也不算,充其量隻是你一個病人家屬罷了。怎麼?你自己也不好意思把樣一個人領到我們麵前,大大方方地承認這是你的男朋友對不對?那你又憑什麼在這裏指責我沒有和你溝通?你和一個手腳動不了的男人談戀愛有和我們打過招呼嗎?你瞞著我們,不也正說明你心裏清楚他配不上你!若你真覺得你們在一起理直氣壯,就不會在人前藏著掖著了。”
書俏氣結,來不及反駁她的話,隻顧得跑去江淮的身後,推著他的輪椅就往包房門外走。“書俏,你……”江淮按下輪椅的刹車,“你別衝動!”
書俏說:“我不要你留在這裏聽她的羞辱,江淮,她說得不是事實,全都不是的!”
“我曉得的,書俏,都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受委屈。”
“江淮,你聽我的,先和培安回去!你留著,除了讓我心疼你,別無益處。我明天再去找你,好嗎?”她蹲下身,拿起他的雙手,各輕吻了一下。
“書俏,我好抱歉。”他垂下眼,睫毛有些濕潤,“我在家等你。”
書俏推開門,包房裏的氣氛仿佛霜凍。父親和母親盯著她進來,均一言不發。
“江淮不是褚雲衡。”書俏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慢悠悠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