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邢國雖崇尚軍功,講的是赳赳武夫,公侯幹城,但也是以麵白髯須為美,風度翩翩的貴族更受世人歡迎。
寇銳當年能受貴人賞識,從上庶士一躍變成下士世襲封爵,除了斬殺黑風部中級圖騰武士的功勞,也因為長了一副漂亮髯須,看上去氣度頗為不凡。
正是這些原因,讓寇銳多年來一向以自己的髯須而自豪,時時擦拭護理,就連吃飯睡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有胡須弄髒、折斷。
這麼一副讓他視為生命的髯須,居然從下巴處被劍氣齊齊斬斷,當即怒不可遏大吼一聲:“小兒辱我太甚!”
“噌——”
話音未落,腰間長劍就已拔出,猛地向乙刺擊而去。
這一劍蘊含的殺意,讓周圍一丈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起來,其實寇銳更多是想借題發揮擊殺乙。
他心中確實在害怕,沒想到乙居然隱藏的如此深,更沒想到對方才十五歲不到,僅僅鍛體初階實力就能夠劍氣離體。
多年來寇銳不斷擠壓迫害乙,雙方仇怨已深無可化解,唯有抓住機會將其扼殺在萌芽。
憑著自己八品勇士境的實力,在場眾人中唯有上士茂盛能夠抵擋,但寇銳相信茂盛絕不會為一階小兒與自己決裂。
“嘡啷——”
一聲清脆的長劍撞擊聲,打斷了寇銳的思緒,原本安然就坐主位的茂盛,赫然攔在麵前。
“茂盛上士,這小兒如此欺辱我,莫非你真要執意阻攔我?”寇銳已經是咬牙切齒的問。
看他眼中狂怒,茂盛無奈苦笑搖頭,卻態度堅決道:“兒童戲耍尚且會有磕絆,何況是歲貢演武中的些許失誤?
寇銳下士你之前可是拍著胸脯說,下庶乙手無縛雞之力,身無半點修為,不足以擔任守護百姓重任。
如今下庶乙年不足十五歲,實力不過鍛體初階,居然就能施展劍氣離體一丈外,你我應該為此奇才感到高興才是呀。”
被茂盛拿自己剛才的話來打臉,寇銳氣的渾身哆嗦卻說不出一句話。
原本被寇銳倚為強援的左貢愚,此時也麵色難看的搖頭示意,輕聲勸道:“寇銳賢弟,今日且住手吧。”
“哼——今日斷須之辱,某且銘刻心中!”
寇銳在歲貢之禮上謀算下庶乙失敗,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這麼大顏麵。
不僅幾乎與茂盛決裂,就連作為強援的左貢愚都做了縮頭烏龜,隻好留下這句話迅速離去,引來圍觀人群一陣哄笑。
經過一段插曲,後續的下庶士演武就顯得有些無趣,索性人數也不多,下午未時歲貢之禮終於結束了。
諸位上庶士、下庶士紛紛告辭,乙卻走到茂盛麵前,滿臉感激的長揖道:“剛才幸虧亭長相護,不然晚輩這條小命都要丟了。
除去剛才進獻君上的九品荒狼,晚輩這裏還有幾頭堪比鍛體高階的荒狼,願獻給亭長聊表謝意。”
“哈哈,下庶乙如此大禮,實在讓我愧不敢當!”
茂盛心中對乙越發滿意,臉上卻一副肅然模樣,他沉吟片刻道,“吾身為茂丘亭亭長,代君上守護一方百姓,提攜晚輩也是應當做的,豈能收下如此大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