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居高臨下地站立,冷冷地睥睨臉色發白的田側妃。
一直沒動這蠢婦,是因為肅親王府和田家的關係,她倒是膽子大,敢在王府裏明目張膽欺辱他的女人!
還害得子恒——先天不足。
想到小世子這三年來一直在藥罐子中長大,更是與親娘分離,邪帝的眸色攸地又深邃淩厲了幾分。
“本座乃江湖中人。”邪帝淡淡一甩暗紅色流雲廣袖,鬼臉麵具在燭火映照下顯得陰森滲人,“收了蕭雲辭五萬兩銀子,要讓側妃你——生不如死!”
死?
嗬,他不會讓田側妃這麼痛快就死的。
一家三口所受的三年苦楚,他會一點一滴,連本帶利,從田側妃身上討回來!
什麼?這麵具人是蕭雲辭收買了來對付她的?田側妃臉色簡直就蒼白如紙了,她和蕭雲辭這幾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會兒蕭雲辭是發了什麼瘋?
但,現在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
田側妃一下子就從榻上滾下來了,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一股腦兒地將頭上那些珍貴的頭飾拆下來,又將玉佩玉鐲之類的東西摘下,全堆在邪帝腳下。
“公子饒命!我、我也有錢……蕭雲辭他不是給公子五萬兩嗎?我、我雙倍給公子!”田側妃早就被麵前男子進門時那番殘忍舉動,鬧得恐懼不已。
兩名婢女這會兒還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呢!
邪帝發出低沉邪異的森然冷笑:“你不過區區一個側妃,你當真本座全然是為了銀子才收蕭雲辭的錢?”
田側妃一聽,刹那間心都涼了。
是啊,她不過是王府一側妃,而蕭雲辭卻是王府世子爺,名滿天下,這江湖人肯定寧可得罪她不願得罪蕭雲辭的。
“本座不妨告訴你,蕭雲辭已經將西陵肅親王府中所有下人斬斷雙手,流放三千裏充軍了。”邪帝優雅地打開掩飾身份的折扇,扇麵上,一隻青麵獠牙的鬼,讓人心底膽寒。
田側妃一下子癱軟在地。
她在西陵多年,王府中上至管家下至仆役,早就被她用銀錢收買了,這下子……全沒了!
蕭雲辭……真狠啊!
“哦,本座突然發了善心,想告訴側妃一個消息。”
田側妃茫然抬頭,麵色蒼白如紙。
邪帝一下一下打著折扇,麵具下笑容森冷如斯:“蕭雲辭讓本座務必……好好照顧側妃那一雙兒女,讓側妃頤養天年。”
“不——”田側妃慘叫出聲,幾乎連滾帶爬想抱住邪帝的腿求饒。
她不能讓一雙兒女出事啊!
邪帝怎麼可能讓她近身?當下身形一晃,移至門邊。
“本座隻是負責來傳話的,求饒——你還是找那蕭雲辭吧!”邪帝冷冷一笑,轉身,揚長而去。
身後,是田側妃捶地的嚎啕大哭。
過了兩三日,邪帝才在夜晚見鳳清夜時,邪佞笑開:“長公主猜猜看,本座替長公主在西陵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做了好事,是要被人知道的。
他可不會讓兒子他娘對他心生怨恨的。
“什麼消息?”鳳清夜這幾日倒也接受了邪帝每晚來公主殿的事,淡定瞥了他那滲人麵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