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繼續淅瀝瀝。
唐可馨迎著細微的小雨,重喘著氣息,快步地往前走,盡力地揮去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幕!!
“可馨?可馨?”小柔沿路撐著雨傘,追上來,好著急地跟在她的背後,說:“你幹嘛走啦?不要走啊……”
“不走留在那裏作什麼?”唐可馨的腦海裏又閃過瀟濠瑩與莊昊然抱在一起,那曖昧相看的模樣,她的心頓時炸開了,眼中溢著淚水,苦得無處發泄,她重甩頭,煩燥地說:“難不成我留在那裏?看他們恩恩愛愛嗎?還是看著他們把燈給關掉?說到底,他要和誰在一起,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她話說完,再要轉身往前走。
“可馨!!”小柔卻一下子握緊唐可馨的手,看向她有點可憐著急地說:“可是小時候,我和姐姐看鬼片,一定要看完,如果不是,會很害怕,總覺得那個女鬼會從電視機裏爬出來。”
唐可馨沉默地看著她。
“如果你不想害怕,就要看完啊……或許事情不是那樣呢?我好喜歡莊總裁啊,這麼多人嫌棄我,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去餐廳吃飯,總會按我的腦袋,還會叫我加油,有時候還給我棒棒糖吃……”小柔有點咕噥著說:“你要相信一個人,就一定要相信下去啊。直到看見事實為止。”
“小柔……”唐可馨的心中有點苦地看著她說:“我真的不敢看,看完了,我怕有做不完的惡夢。”
“不會的。”小柔再說:“姐姐每天晚上和我打架,總是說,半夜起來咬我嘴趾,我就把腳給她咬,咬完就不怕了。”
唐可馨歎了口氣。
“去嘛去嘛。”小柔看著好朋友難過,她也難過,甚至也眼眶通紅,卻還是拉著她說;“去嘛去嘛……不怕……去嘛……”
唐可馨站在原地,重喘了口氣,還在猶豫不決……
“莊總裁心中現在還有別人嗎?”瀟濠瑩繼續環抱著莊昊然的脖子,再嬌柔曖地問。
莊昊然想了想這件事,才擁著瀟濠瑩的纖腰,微笑地說:“我們的心中,怎麼可能沒有別人?每天認識一個人,都會把那個人放在心裏……”
瀟濠瑩停下腳步,想了想這句話,才說:“您什麼時候才真誠與我對話?”
莊昊然稍愣地看著她笑說:“我沒有在真誠地與你對話嗎?”
“沒有……”瀟濠瑩緩地開放他,然後獨自邁步到回廓邊的早已經準備好的餐桌上,坐下來,迎著這滴滴瀝瀝的雨水,亮起打火機,點著了桌前的臘燭,一根一根地點亮……
莊昊然沉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便也笑著走過去,坐下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瀟濠瑩準備好了一瓶2000年的黑皮諾,與中午用餐時,一樣的紅酒,尚未開啟……他便笑了。
“你笑什麼?”瀟濠瑩抬起頭看向莊昊然微笑地說:“難不成,您覺得我會在酒裏下迷-藥,讓你與我共渡一個晚上的春宵?”
莊昊然笑了,直接拿起開瓶器,利落地握緊酒瓶,直刺酒塞中央,快速地旋轉,然後用力地一撥,酒塞打開了……他的雙眸傾然變得專注起來,左手握著醒酒器,右手握著紅酒瓶,讓酒液如絲般從酒瓶落入醒酒器中,沒有多久,居然看到透明的醒酒器中的紅色酒液,如同網狀直落而下,那香氣頓時彌漫整個空間,迷離陶醉讓人沉陷其中……
瀟濠瑩那般著迷地看著莊昊然,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陶醉的笑容,說:“其實今天中午,麵對那瓶紅酒,我還有一句話沒說……”
“嗯?”莊昊然繼續醒酒。
“今天這味道,她是為你而準備的……因為你就和這瓶黑皮諾一樣……”瀟濠瑩笑說。
莊昊然停下動作,看著那醒酒器對著燭火,已經微流露少許滲雜物,他便停下醒酒說:“這釀酒師有點偷懶。”
“什麼?”瀟濠瑩奇怪地問。
“沒事。釀酒的時候,會出現少許雜質……”莊昊然放下酒瓶,微笑地拿著醒酒器,為瀟濠瑩倒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食指與中指輕夾杯腳,直接在桌麵上作平衡地旋轉,才舉起來,輕啜了一口,頓然感覺香氣沉厚,到喉間那味道竄得無聲無息,仿佛沒見其形,隻感其神-韻……十二年的酒液有這般境界,確實不錯,他點了點頭……
瀟濠瑩看了他一眼,便也輕啜了一口紅酒,今夜仿佛想醉地說:“我們當記者的,總以真相作為籌碼,賺些稿費,或許見不得的錢,想想也挺鬱悶,當時還是新人的時候,心中有一種向世界展現自己挖掘的一切的高尚情懷沒有了,餘下的,全部都是一些光怪迷離,可怕的人心糾結……我身邊的同事,三個死了倆個,都是因為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