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手五指攏成一個點,從淩幼靈衣服底下鑽進去,往她的癢癢穴直擊而去。

“咳、咳咳!噗哈哈哈哈。”

淩幼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誰叫季眠這個突然襲擊來的這麼激烈,讓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本來準備長篇大論來和他討論一番,這下被他撓得分寸大亂。

“別哈哈哈哈哈,別撓我,好癢哈哈哈……”

她笑得淚花都出來了,頭發淩亂地散在床上。因為被他鉗住動彈不得,她隻能歪來歪去地躲避,蹭到哪裏了她也不曉得,隻顧著笑了。

季眠那雙怪手剛開始還是在正正經經地撓癢癢,越到後麵那手就越來越燙。

直到後麵去哪裏都像是在點火,淩幼靈不斷求饒他也不理,折騰得她渾身冒汗。

一雙嫣紅的唇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酒窩甜甜的,像是真的灌了一些酒在裏麵,無比的醉人芬芳。

氣氛變得有點不對了。

淩幼靈不想笑了,這笑一停下來,她隻覺得他們之間的姿勢無比曖昧。

他的手還在她的衣服裏,扣子因為劇烈的動作鬆開了,兩個人的頭發都好亂。

季眠開口的時候,聲音微微地啞:“你說的對。”

她咽了口口水,腦袋暫時失去了獨立·

多麼的,可怕。

三年之期,漸漸近了。

就算她想忽視,也無法改變它的到來。

時間在用它自己的方式把她帶走,這個空間也容不下她了。

三年穿越的結束,意味著,她會在這個時空消失;意味著,她要回去未來;意味著季眠和顧九歌期待的“陪伴”,即將成為鏡花水月;意味著,他們有沒有以後,都不好說了。

“季眠。”淩幼靈悶悶地低頭。

看著他頭頂的發旋,她生出了一絲跟他坦白的念頭。

“啊?”

季眠抬眼看她,眼角還蠢兮兮地糊了一顆眼屎。

看他現在心情不錯,講的話應該不會發太大脾氣吧……淩幼靈像媽媽樣幫擦掉眼屎,心懷僥幸地想。

“那個,如果啊,我是說如果。我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若是普通的小情侶問出,肯定隻是為了試探一下對方在意你的程度,所以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問題了。

淩幼靈特地用了比較輕鬆的語調問出來,仿佛是她的一時興起,想要聽季眠說些好話。

可是,季眠的臉色卻在瞬間變得很差。

一雙澄澈無邪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他飛快地把瓷碗的碎片握在了手上,用破碎的利口對準脈搏,貼得近極了。

他在威脅她嗎?

淩幼靈的心跳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一肚子要說的話全數下咽,什麼坦誠相對的想法都忘了個精光。

她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你要消失?”

季眠的聲音尖利,似是被人用剪子抵著喉嚨那樣揪心和緊張。

“你要去哪裏?”

維持著那樣的音調,他的眼睛硬生生地裝出笑的弧度,表情怪異地問她:“你,不帶上我嗎?”

“我、我,”淩幼靈舔了舔幹澀的唇,說:“我說的是,如果,你沒有聽到嗎?隻是個假設罷了。”

“哦……”季眠了然地點點頭:“是假設啊。”

她還以為這一頁可以安全翻過了,又聽到他接了一句:“那你為什麼,突然有了這樣的假設呢?”

“誰讓你起了,這樣假設的心思啊?”

有一件事淩幼靈沒有記清楚——季眠好哄,但他一點也不傻。

他比顧九歌更要敏[gǎn]脆弱,甚至是,更加偏激。

感到氣氛的變味,淩幼靈頓時後悔了,這下季眠這兒是不好哄過去了。

細思片刻,她硬著頭皮找了個理由。

“因為,人最終都是要死的。或許是我會先於你經曆死亡,也或許是你會先於我消失在這個世界。這個問題,終究是你要麵臨的。”

這話不是白說,淩幼靈想的是,如果死亡和人為的分別相比,季眠更可以接受死亡,她或許可以用假死來逃避現在這個無解的死局。

但,那顯然是行不通的。

季眠鬆開手裏握著的瓷碗碎片,似乎接受了她這個說法:“瞧你,愛七想八想,真是個傻瓜。死亡?我們還這麼年輕,為什麼要考慮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