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隻拿著水瓶在嘴邊沾了沾,然後掃了眼戰烈,哼道:“你也知道要脫水的?別死在裏麵給我耽誤事兒,把水喝了,同樣也是命令!”說完塞給了戰烈,自己又拿著鎬子,小心的刨了起來。
戰烈看著她的背影,無聲的笑了,這個倔驢就是有好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都會變了味道,輕輕的喝了一口水,擰緊了蓋子,跟在白逸的身後,開始清理著旁邊的泥土,兩個人繼續緩慢前進著。
而在塌方處,夜爵傲被滴落在臉上的水給弄醒了,他緩緩睜開眼睛,漸漸適應了裏麵的黑暗,想到剛剛出事的那一幕,他用力撐起身,大聲喊道:“有沒有人啊?聽到的回答我!”
可是回應他的確實自己的回聲,想到那跟自己一樣沒有跑出去的工人,他的心中一沉,那……都是命一天天鮮活的人命啊!
“嘶……”
腿上的劇痛讓他有重新趴在了地上,他知道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外麵的救援,將臉放在滴過水的地方,清涼的感覺讓他的頭腦瞬間清醒了過來,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著這從未有過的寧靜,也許這將是自己生命的終點,他不害怕,可是心中卻是充滿了遺憾,如果他真的喪命於此,那麼他將再也看不到鳳悠然了……
想到她,他的心中充滿了力量,他不斷的再鼓勵著自己,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這些年來,他毫不掩飾的追求,她雖然都視而不見,可是他知道,她的心裏對自己絕對不是無動於衷,他為自己曾經犯的錯誤而一直懊悔著,甚至在午夜時分,他久久凝望著她的房間,不為別的,隻想感受這這份和她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幸福。
悠然……悠然……他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廖晨輝恨恨的推開挖掘機上坐著的工人,自己坐在上麵,皺著眉使勁挖掘著,時間越來越少了,黃金七十二小時即將過去,因為挖掘到了一定的深度,可以使用上了生命探測儀,可是多方麵探測了許久,就是不見又任何反應,而在白逸和戰烈進去的位置,那種生命的跡象也越來越薄弱,此時他真是恨不得能炸開這個礦洞,另一邊他派了幾波的人下去,也展開了救援工作。
鳳悠然垂下雙眸,看了眼已然急躁不堪的廖晨輝,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這四十八小時的不眠不休的堅持在此時,讓她從生的希望,變成了一種要歇斯底裏的絕望,她的所有情緒已經在了承受的邊緣,她在乎的人都在裏麵,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任性的非要來這裏,也許這些人會在京都過著他們本應該過著的舒適日子……
噗通……鳳悠然跪在自己的窗台邊,充滿了憂傷的鳳眸看著外麵刺目的燈光,聽著耳邊挖掘機不要命的瘋狂挖掘聲,雙手合十,閉上雙眸,白色的光照在她的全身,讓她散發著一種聖潔的光芒。
“小女鳳悠然隨並不是虔誠的佛教徒,但是佛祖慈悲為懷,拯救蒼生,希望您睜開法眼,看看那些受苦的人,請你賜予他們生的希望,保佑他們平安無事,如果能達成小女心願,我願用十年的壽命來換取他們的平安,請您一定要保佑他們!”鳳悠然說完用力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半晌才緩緩起身。